“你这小子反了…..”
话未说话,嘴唇便被他屈起指骨不轻不重地抵住。他低下头,小声耳语:“别动,皇叔。我瞧见有猎艳的贵族马队来了,有认得你我的人在。”
我听见果然有马蹄声逼近,心下一惊,将帘子撩起一脚,窥见一队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纵马而来,有几个戴着面具的,为首的一个却没有,不是别人,却正是萧澜的内侄,太尉越渊的长子越旒,确是见过认得我与萧独的。这一伙人是出名的纨绔,沿路从街边的花车上挑选女子,越旒亦不偏不倚朝我们而来,眼看便要伸手用马鞭来挑车帘之际,萧独忽将我拦腰一搂,抱到腿上,一只手捉住我脚踝置于腰间,又偏头叼起那妓-女落下的一朵百日红,凑到我鬓边。
“皇叔,得罪。”
他嘴唇隔着花瓣,随着头颅转动,若有似无地触碰到我耳鬓,仿佛真的亲吻,他手掌悬空拂过我皮肤,虽根本未挨着,体温却如炭火,要灼透了我的骨肉。方才我本就服了榲肭,被如此撩拨,不由浑身冒汗,通体僵硬,此时,我余光瞥见一根马鞭自帘缝探入,将帘子掀了开来。
“嚯!这儿有人了!”
见着内里情形,越旒当下一愣。可他这人素来好色,回过神来,反倒饶有兴味地观赏起来。我见他迟迟不走,正心焦如焚,便觉腰间竟被萧独掐了一把,趁我身子一颤,他便用膝盖一下下顶撞起车榻来,嘴里更是闷哼声声,震得马车吱呀摇晃。
情势所迫,我便也只好配合这小子演戏,仰起脖子,发出阵阵女子般的娇喘,此情此景只如在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可越旒非但不知避讳,反倒一只手伸进来,捏住我一边肩头:“你,给我让开!本公子要瞧瞧这肌肤雪白的美人儿模样如何。”
萧独将我搂紧,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他手腕,侧过脸去,碧眸寒光凛凛。
那越旒当即吓得面如土色,险先摔下马去,颤声道:“太,太子殿下。”
萧独大拇指上那戴着乌金镶绿猫眼石的扳指压着他腕骨,手指稍稍收紧,越旒的脸都扭曲起来。这人虽冒犯了我,我却无意与他纠缠,便轻哼一声,提醒萧独适可而止,这才见他收回了手,对越旒冷冷掷出一字:“滚。”
越旒连忙躬身退马,萧独又将他马鞭一抓:“若你敢说本王在此,后果自负。”
“不敢,不敢,小人绝不敢说,小人得罪了太子,还请太子爷切勿怪罪。”
说罢,他便忙不迭的溜了。
从帘缝内窥见越旒一行人走远,我才松了口气,所幸越旒并未参加船上的宴会,也没有看见我的脸,否则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一场闹剧虽已结束,萧独这小子竟还搂着我不放,嘴唇在我鬓边磨来蹭去,似意犹未尽,什么东西隔着我身上轻薄的纱衣不住铬着我。
胆大包天!
我狠踹了他一脚,声色俱厉:“还不快给孤解绑?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去?”
萧独这才起身,屈膝半跪,小心解开我双手,眼眸低垂,丝毫没有不敬之色。
“方才情势紧急,冒犯了皇叔,请皇叔莫怪。”
变脸变得倒快!我朝下扫了一眼,以袖摆掩住腹下,坐直身子,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好容易才绷住脸色。萧独拾起越旒落下的面具,一掰两半,一半自己戴上,一半递到我手里,跳下马车,朝我伸出一只手来:“皇叔,请。”
我掩上那另一半面具,指了指前方灯火辉煌的荻花楼:“你载我去那儿,不过,我们先去换身衣服。”
从成衣馆出来,马车在荻花楼前停下,我前脚刚下车,后脚御卫便进了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