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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汹涌
我一听,心中是百般不愿,怎能让萧澜带走《天枢》?岂非令他的兵马如虎添翼?我已计划好命白延之与七弟集结军力联手对付他,他若运用《天枢》中的兵法,该当如何?

    萧澜合上《天枢》,递回给他。

    “难为独儿如此有心。那,太傅就随太子去罢,朕拭目以待。不过,太傅身子不适,独儿就先送太傅去一趟太医馆罢。”

    得此一句,我如获大赦,下了御辇。

    脚沾到地,竟双腿发软,眼前发黑,顺势跪将下来。目送将御辇远去,我正要起身,忽觉手腕一紧,被萧独牢牢握住。

    他垂眸俯视着我,眸光锐利似剑,将我蓦然穿透。

    我被他拉起,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诚然,我才与李修商议过将来如何除掉他,我二人交谈隐秘小心,他虽不会知晓,我却难免心虚。我直起身子,没站稳,额头撞到他结实的胸膛,似撞上一堵牢固的墙,一阵胸闷气窒,险先晕倒。

    他一掀轿帘,坐上车舆,双手放于膝上,审讯也似。

    “我还想皇叔去了哪里,原来是去乐坊了,为取这琴?”

    我故作轻松地一哂:“不错。孤久被软禁,好不容易才脱身,便想四处逛逛。转到乐坊这儿,看见这琴,甚是喜欢,就抱来了。”

    “什么样的琴我那儿没有?皇叔开个口,不见得了。”

    萧独似笑非笑,伸手抚上怀里的琴,颀长手指一拨弦。

    “铮”一声,我心弦随之一颤,七上八下。不知怎么,这小子是愈发容易扰乱我心绪,我甚至担忧有天会在他面前丢盔弃甲。我心知他是遍寻我不着,又耍起脾气来,萧独这性子,是要时常哄的。

    我扯起唇角:“想拿来送你的东西,怎能找你索要?这弦,孤还想用发丝换上,做结发弦,等来年七夕,予你个惊喜。”

    我情意脉脉的,萧独却不语,眼底暗流汹涌,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这样子,搅得我心神不宁的,想问《天枢》的事,也咽回了喉头,一路上都忐忑。他自然没送我去太医馆,只在那儿停了一停便走了,也没与我同去寒渊庭,绕了一大圈,将我送回了东宫。

    之后,萧独又自行离开了。

    我还想私自出去,找萧煜传讯给七弟,但到了门口,便拦了回去,饶是我好说歹说,也不给放行,说是因我身子不适,太子吩咐下来,让太傅不必去上课,在东宫好好修养。发话的太子司卫长还是我当年亲自拔擢的御卫长,如今却替他看大门,可气得我够呛。

    我不知萧独是何意,坐立不安,熬到晚上。与同居东宫中几位太子宾客用过晚膳,刚回房中,太子家令便来传我去见萧独。

    被领进他寝宫,他人却不在。

    四面烛火幽幽,陈设布置仍是独居的样子,根本不似刚刚新婚,房内燃着一股浓郁而雅致的香气,是我最喜爱的乌沉香。

    我闻着,却是透不过气。等了一会,我想离开,却有两个侍女进来,替我宽衣解带,说太子命她们伺候我沐浴净身。由不得我推拒,我被她们一左一右的扶着,送进寝宫后面的花苑之中。

    繁花似锦,水雾腾腾,一池温泉映着皎白月色,波光粼粼。

    我被剥得一丝-不挂,扶到水中,两个侍女才离开。

    温水浸没周身,甚是舒适。早晨走了官道,我体力早就耗尽,靠着池壁,胡思乱想了一阵,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朦胧间,身边似乎响起一串水声。我迷迷瞪瞪地撑起眼皮,便见一个高大人影下了水。我眨了眨眼,眼前清晰起来,便见萧独面朝着我站着,赤-裸的上身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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