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去上学, 又考了几场试, 等熬到下午, 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李慧看着她的脸色,摇着头,叹着气:“别人是考试,你这是生娃啊。”
杭瑄气得都笑出来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走到校门口,杭瑄发现自己忘了拿水瓶。
此时已经下课了, 李慧说要陪她回去。
她们不同路,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别人,杭瑄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自己可以吗?”
“没事的。”
这时候,李慧的妈妈来接她了, 只好和杭瑄告别。杭瑄摆了摆手, 返回教室整理书包。电闸都拉了,她只好借着月光整理课本。
身后有些凉,一个黑影映在了她面前的课桌上。
杭瑄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
“是我。”对方也被她忽然回身吓了一跳,连忙出声。
杭瑄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是你?”
“什么叫‘怎么是我’?”周伯年摸了摸鼻子, 笑道。
杭瑄看了他一会儿, 一瞪眼:“你跟踪我?”
“什么叫我跟踪你啊?”周伯年笑眯眯地靠近她, 说, “我是路过,看到里面有人,所以进来看看。倒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
很多天没见了,天大的事儿也过去了。杭瑄也没有给他脸色看,只是转回去,低头说:“水瓶忘记拿了。”
“都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太危险了,我跟你一块儿走吧。”
这话他正儿八经说出来,杭瑄就没法反驳了。
两人沿着林荫道一起出去。
月光洒在身上,像镀着一层银辉,心境格外沁凉。走到校门口,拐弯的时候,他似乎无意看到了她脖颈上的项链,由衷地赞道:“真好看。”
杭瑄托了一下那链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陆琛送的。”
周伯年沉默。
平时他挺能说会道,这次却好像被一双手掐住了喉咙,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杭瑄对此丝毫没有所觉,神色平淡,是真的云淡风轻。
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真正动容。
一种无来由的恼怒涌上心头。
她凭什么可以这么平静,连日来,他日日被煎熬着、折磨着,对她的思念如烈火燎原,翻天覆地,她却一派轻松从容,从未放在心上。
周伯年蓦地停住了步子。
杭瑄诧异地回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怎么了?”
他在月色里望着她。比他小了一个个头的少女,纤秀娉婷,端然而立,衣袖仿佛带有盈袖的香气,小巧的脸颊微微仰起,带有一些疑惑地望着他。
就是那一刻,她目光里那种懵懂的纯粹,就如夏日黑夜里一道骤亮的闪电,劈开他混沌的世界。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捧住她的脸颊,有些强硬地亲吻她的嘴唇。
杭瑄猝不及防,惊慌失措下曲起手肘狠狠顶他的胸膛,踢打他的腿,想要推开他,却只是更加刺激了他。
初始有些生涩的辗转,在他一股脑儿笃定的信念里逐渐坚定,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
好久,他放开她。
与此同时,杭瑄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树荫里格外清晰。
她连连退了很多步,直到后背抵上枝干,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羞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