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发号施令的长官。
她名字的那三个字几乎是在那个瞬间涌现在楚元毅的脑海里,令楚元毅脱口而出。多久,自己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郦静语闻言,不再躲闪,巴巴地撇了嘴,伸出受伤的手掌。
一脸肃杀的楚元毅,她不敢违抗。
武威阳说,“还有另一只手掌,郦记者,你就别躲了,我都看到了。”
郦静语伸了出来,低了头,低语呢喃,“就是擦伤了,小伤而已,没什么。”
当看到两只被安全绳擦破皮的手掌,步云冲和武威阳即使是训练多年,见惯受伤的情况也不免愕然。
伤口太大了。
白腻泛粉的手掌宛若两节莲藕,伸了出来,白色无暇掌心各有一道狭长狰狞的血痕,还有血珠不停沁着,分外刺目。
武威阳黑了脸,当下拿了应急包的包扎带替郦静语包上伤口,“这样还算小伤……郦记者,你真勇敢,等会必须去医生那消毒。”
“是,挺勇敢的。”
也不知道楚元毅是不是在故意说反语。
郦静语就坐着,看武威阳黑色阳光的脸上皱成了一团,手指小心翼翼撕开纱布,缠住伤口。
大抵所有的军人都有这样的铁汉柔情。
坐在前面的楚元毅发话,“等会我亲自押着你去,你的身体不是身体吗,有事也不懂得说。弄好了关上舱门,准备起飞。”
亲自?看来是躲不掉了。
包扎好厚,武威阳起身,准备关上舱门。
她余光随意一瞄,竟然意外在灌木丛的深处看见躺着的一人,一动不动。她凝眸仔细再看,的确是人影无疑。
飞机已经在准备起飞,缓缓升起。
那一刹,郦静语推开武威阳,纵身一跃跳下舱门。
“郦记者!”
“她这是在做什么,不知道要回基地吗,是她自己跳下去还是你没看好她?!”
楚元毅一吼,连武威阳都心惊胆战。
武威阳道,“郦记者跳的,我也不知道,是我没拦住她,我的失职。我这就把她拉上来,元毅你等下。”
楚元毅嗯了一声,“赶快。”
跳下飞机的郦静语在草地上翻了几滚才停下,绿草松软,并无痛感。身边是螺旋桨所刮起的狂风,吹得她衣摆飘飘,长发横飞。
她撑着地面起身,走到灌木丛边,蹲下拨开灌木丛,人影显露在她的眼前。
果然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衣衫褴褛,看样子不像是和那群驴友一起的,应该是另外的人。
“郦记者,你怎么下来了,元毅他那边要生气了……这是?”
才说一半,武威阳惊诧,“不是说只有两个人吗?”
郦静语摇头,“应该不是一起的,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很破,你看他身上的脏乱的样子就知道。一起就揍吧,困在云渺山上怕是会饿死。”
只是,武威阳说楚元毅生气了。刚才在机上,她就隐约听出楚元毅的不悦,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
也许是吧。
她的采访,从不拖别人的后退,但这一次破例了、
武威阳说,“好,我来把他背上去,郦记者你先上去。”
“快点吧。”
她放缓了步伐,脚底的青草来回摇摆。
令下必行,是楚元毅一贯的行事风格,可就在楚元毅下令飞机起飞时,她却突然跳下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