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棋赶忙抓住绳子,面上焦急冲着下面喊:“可别,导演,我好不容易找到感觉,我待会再给忘了。”
这要是在修□□,这一套剑法对自己来说就是小儿科,但是现在的身体完全不给力。
没有一套能拿得出手的技能,自己能做的就只是尽量稳住身形还原动作本身而已。
动作倒是不难做,但是被威压单吊着力道控制不好就会失去美感,刚刚那个角度是自己试探了好久才找到的最适合的,这要是下去一会儿铁定忘了。
闻导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皱着眉毛又移开视线看看地面似乎还在思考,最后还是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拍。”
宣棋这边刚刚挥剑起势,那边闻导立刻大吼了一嗓子:“都他妈给我注意点,时间本来就紧张,妈的都给我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
说完一脚狠狠踹在脚边的小凳子上,小凳子呼噜噜滚到一边可怜兮兮地倒栽着。
这一脚就像是踹到了所有人的心窝子上,众人集中注意力甚至不敢抬眼对视,生怕闻导迁怒到自己。
一时间人心惶惶,每一个人都在紧张兮兮地一遍又一遍地校对着自己负责的板块,吹毛求疵力求不出一点错。
果然刚刚动作完宣棋身体还残存着惯性,这一遍坐下来虽说没有更精进但是也算是顺利,只是最后一个动作宣棋被放下来的时候脚尖刚一接触地面,腿迅速顺势软了下去。
整个身体放倒被威压紧紧勾住。
闻导自己先跑过来嘴里大吼大叫:“医生,医生呢,都死哪儿去了。”
宣棋手抓着还系在腰间的威压半坐在地上声音放大:“闻导,没事没事,就可能腿上充血了,我坐一会就好了。”
医生拎着医药箱慌慌张张小跑过来,还有三四步的路程就被迎上来的闻导拽着衣领提溜着往宣棋面前松,扫了一圈围上来的人群又是一通乱吼:“人呢,都跑这来干什么,怎么还不拆威压,一个个都是死人不是?”
刚刚闻导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发出来,这会就像是不完全发干净心里不舒畅。
宣棋就地躺平,方便工作人员解开自己身上的锁扣,笑着看上方的闻导:“闻导,生那么大气干什么,我拍的不好?”
说着摸了摸下巴:“我觉得还不错呀,尤其是最后挥剑的那两下子,不觉得很帅气吗,我用了全力的。”
闻导看他哆嗦着嘴唇还偏偏要逞能的样子,居高临下俯视他半晌没说话。
他确实很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这段时间的宣棋对于自己的工作有多配合他是完全看在眼里的,这个人天生就是为演戏而生。
脸蛋好,演技好,心态好,肯努力,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就跟........
算了算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气结地推开外围跑出去眼不见为净,可是呼吸两口新鲜空气之后还是觉得放心不下,眼神一直偷偷往圆圈中间瞄。
医生跟匆匆跑过来的工作人员趁机在导演出去的时候给他递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这会声音都不敢乱出,更不用说向宣棋道歉了,只是紧张兮兮地手上忙着动作。
原本想要过来查看情况的摄像师也被导演瞬间爆发的怒气挡在十米开完,搓着手不住地翘着脖子就是不敢过来。
当时的宣棋是怎样的,完全没有怨言,甚至只是虚弱地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想到这里的程成眼睛里的赞赏更深了,这孩子以后绝对是前途无量,说不定自己都没有资格跟他再进行对手戏了,不过人生有这一次也算是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