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面无表情地看着趴在自己胸膛睡得憨甜的人, 一股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让他无端生出几分焦躁。
曲溪青很美,村里的女人不少,他从没见过比女人还美的男人, 甚至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柔软, 雌雄莫辨。
可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是个男人, 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熟睡中的曲溪青手臂一痛, 凤目重新睁开,天旋地转间, 被农夫掀到了地上
又软又疼地趴着不动, 农夫力道不轻,这一摔,他眉头都皱了起来。
曲溪青抬头, 凤眸中水光潋滟,红唇张合,“你把我摔得好痛。”
农夫沉着脸, 他坐起身迅速拢好衣衫, 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曲溪青瞪他,“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居然还问我是谁。”见农夫不信, 他又说:“你亲手从田里把我带回来, 还想抵赖?”
农夫绷紧脸庞, “休要胡言。”
曲溪青用力把身子弹起来,将坐在床沿的农夫重新扑倒。到底也是个男人,重量还是有的。
曲溪青压着人,柔软无骨的手指抵在农夫的胸膛上,打了一个圈,缓慢说道:“你还将我放在这里,我哪里胡说了?”
农夫:“……”
曲溪青轻哼,细长的眉梢轻挑,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慵懒说道:“我是你带回来的蛇。”
农夫:“……那条蛇?”
曲溪青点头,懒洋洋地睨着农夫,“这下赖不掉了吧。”
农夫又道:“……灶里的馍饼是你扔的?”
曲溪青皱眉,疑惑地看着农夫,“那东西无味又难嚼,我帮你扔了有何不对吗?”
他刚化成人,加上蛇本就不安分,压在农夫身上一会儿就定不住了,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
软软的手指头往农夫的肩膀上戳了戳,曲溪青道:“农夫,你身上好硬,硌得我不太舒服。”
农夫:“……”
手指往下一滑,隔着一层灰色布衣落在胸膛上,农夫胸膛紧实而有弹性,他叹道:“这儿也硬,不过很暖,我喜欢。”
曲溪青稍微一扭动,柔软的身体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突然睁大。
纤长的手指直往下探,隔着布料直直握住了那如木柱般硌人的东西,抓了满满的一手,堪堪握住。
曲溪青笑吟吟的,他正睡醒,脸上红晕未褪,这一笑令农夫失神片刻。也就是农夫失神的片刻,曲溪青才得了空子,抓着那物捏了一把惊道:“这处也好硬,怎地还那么烫——啊——”
话未说完,后背一痛,他又给农夫无情地掀到了地上。
农夫喉结动了动,他绷着脸看着地上的人,脖颈上暴起青筋未消退,便沉默地将软在地上没反应过来的曲溪青架起来。
农夫干了多年农活,身躯高大结实,有力的臂膀把曲溪青架得又稳又劳,轻轻松松地把他往外拎走。
黑贝看到他们开始仰头嚎叫,农夫没理会狗,院子的门一打开,曲溪青就被推到外面,软倒在地上。
“离开这里。”农夫说完,立刻把门关上了。
地上凉嗖嗖的,曲溪青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过了半晌,他手软脚软地从地上爬起来,靠在门边揉着自己的后腰。
果然是山野农夫,行为如此粗蛮。
曲溪青羞恼地回头瞪着大门,不禁怀疑这和把他从田里带回来的是同一个人?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