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不易察觉地低垂了眉眼,确见那白衣翩翩负手而立目视远方之人,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君夕颜突然回头往上边看了过来,刹那间四目相对,彼此皆似有万语千言,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力与无奈之感。
“是何美景,竟能入得两位公主眼,舒珩也想看看”
季舒珩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二人这看似平静的对视,北堂清绾转了头,对着来人嫣然一笑,瞬间刺痛了君夕颜的心。
君夕颜知道,这一生,只有当她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北堂清绾身边之时,她才能无所顾忌的看着她,让她的眼里只看得到她一人。
太康帝北堂明礼只许了季舒珩三日的时间,并嘱他若北堂清绾身子已无恙,二人便一同回宫,因而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启程回京了。
与来时一样,卫炔驾马行于马车的右侧,不过多了一个杨泽,而君夕颜依旧驾马行于左侧,不过并不是行于车厢旁,而是几乎与前头的马并排而行。
至于车厢旁的位置,已经换作了骑着一匹红棕色骏马的季舒珩。
行至午时,天气开始变得炎热不堪,就连风吹到脸上都是烫的。
车厢中虽在出发之时就已备下了冰块降温,但现下估计也融化的差不多了,许是觉得有些闷热了,北堂清绾忍不住掀开了左侧的帘布。
一抬眼,便见那正端坐于黑色马背之上的白色身影,左手持缰,右手自然的垂在身侧,背脊一如既往地挺得笔直。
北堂清绾有些怔怔地望着那已被汗湿的背部衣裳,也不知这人的伤怎样了,思及那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却又被她给撕裂了开来,北堂清绾心中便觉又羞又恼。
前几日与季舒珩边境带回来的玩意儿一起送过去的药膏,这人定是又闹脾气没用了,真是一点也不懂爱惜自己的身子,想及此,北堂清绾心中是又觉无奈又感心忧。
“公主可是有何需要”
冷不防季舒珩的脸突然出现在了面前,吓了北堂清绾一跳,看着季舒珩脸上关怀的笑容,北堂清绾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没有”
“公主若觉热了或是累了,我们随时都可停下休息”
看着侧着身子弯下腰努力与自己平视说话的季舒珩,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北堂清绾便将手中的丝绢递给了他。
“看你满头大汗的,擦擦吧”
话一出口,北堂清绾便察觉到那白色的背影微微侧了一下头,但并未回过头,而季舒珩看着北堂清绾递出来的白色丝绢,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欣喜若狂,顿了片刻方才伸手接过。
“此刻烈日炎炎,在外骑马定是热的厉害,不如停下休息片刻吧”
大约申时时分,大队人马自永定门入了帝都。
季舒珩先行护送北堂清绾回了定北王府,君夕颜、杨泽和卫炔三人便径直进宫复命去了。
以君夕颜为首向北堂明礼报告了此趟行宫之行,北堂明礼听了后甚是满意,直言三人辛苦了,先各自回府歇息,待明日早朝之时再行封赏。
翌日
早朝之上,北堂明礼看了一眼首领太监吴明远,吴明远恭敬地低了头,而后向前走了两步,手中的拂尘一甩,高声喊道
“兵部侍中君子谦,兵部员外郎杨泽,吏部员外郎卫炔上前接旨”
三人闻声出列上前,对着龙椅之上的北堂明礼恭敬的跪了下来,齐声道
“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六公主北堂清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