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桁顿觉喜从心来,不由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公主”。
北堂清绾温温一笑,“快坐下用膳吧”。
“昨日舟车劳顿,不知公主昨夜休息的可还好,今日会否感觉疲累”
“昨夜睡得不错,因而并不觉乏累,倒是舒珩你,今日还得早起上朝,定是累坏了吧”
听着北堂清绾柔柔的语调,季舒桁纵是有累也在瞬间消失无踪了。
“舒珩不累”,似是突然记起了什么,季舒桁紧接着又道,“对了公主,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今日早朝,父皇下旨为六公主与君大人赐婚了”。
正要将粥送到嘴里的北堂清绾蓦地一顿,而后将勺子又放回了碗里,抬眼看着季舒珩道
“舒珩说姐姐指婚给了君大人?”
季舒珩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闻听此言,北堂清绾的眸中随即有什么一闪而过,而后微微蹙了眉似有些疑惑的问
“不是说九皇妹与这君大人……”
北堂清绾虽没有说下去,但季舒珩明白她是何意,对于之前的那些传言,他也有所耳闻。
“此事舒珩也不清楚,不过,宣旨之后君大人确是迟迟未领旨谢恩,差点惹怒父皇”
“那姐姐她”
北堂清绾随即面有忧色的站起身,“舒珩你慢慢吃,我要进宫去看看姐姐”。
“姐姐”
北堂清绾轻轻唤了一声,北堂清娴随即对着她宽慰一笑,如往常一般,笑容很轻也很淡。
“姐姐知绾儿在担心什么”,北堂清娴说着拍了拍北堂清绾的手背,“其实你我早都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为了相同或不同的目的,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便是她们的宿命。
沉默了片刻,北堂清绾方才再次开口,“那姐姐可知这君子谦今日在朝堂之上”。
“我知道”,北堂清娴的声音听来波澜不惊,就如同她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一样,“就像君子谦非姐姐心仪之人一样,姐姐也非她喜欢的人”。
北堂清娴说着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不过像她这般耿直之人,在这帝都皇城之中,确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北堂清绾自是听得出来,此‘耿直’非寻常之意,若说的直白点,或许该是‘不识时务’吧。
“那她这般让姐姐难堪,姐姐你不怪她吗?”
北堂清娴看了北堂清绾一眼,而后看着殿外的艳阳高照,淡淡道
“既然我与她皆非出自真心,又有何可责怪的呢”
从宫里出来后
北堂清绾便一直眉头深锁着,虽然北堂清娴的反应确如她所料,不过一番话说下来却让她突然有了强烈的不安感觉,北堂清娴对事情看的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入、透彻。
“公主,君大人下朝之后又跟着去了御书房求见皇上,进去没多久后便传出了打板子的声音,大约半个时辰后君大人方从里面走出来,后背血肉模糊”
“不过对于君大人为何会受杖责之刑,在御书房伺候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皆缄默不言”
虽知道以那人执拗的性子定不会那般听话的遵旨,却不成想她竟会跑去御书房当着父皇的面抗旨,原以为上回的板子把这人打醒了些,却不料还是这般的不顾后果,我行我素。
虽知那人这般不顾抗旨杀头的危险皆是为了她……可如此,不止会害得自己挨板子甚至丢了性命,还会连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