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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幅画作《事事大吉》妙在条幅下仰头斜视的公鸡,它警惕的注视着柿叶上的蚱蜢,两只翅膀贴着,低俯的身子微张,似乎只要蚱蜢一动,它便要飞跃而起扑过去。
《连年有余》莲叶莲花姿态舒展着色清雅,莲下鲤鱼似乎随时可以摆尾而去。
《牡丹富贵》则是重彩写意:着色富丽堂皇,深红、明紫、浅粉、金黄,深绿、嫩绿,两只蝴蝶翩然其上。工写相间虚实结合,以墨助色以色助墨。情景交融中似乎微风拂过,满幅的花瓣枝叶微微舒展,两蝴蝶一只似乎被吹得有些歪斜,一只则奋翅向前。恰似‘微风已送甜馥香,浓艳引蝶满庭芳’。
《子孙绵延》则是一篮葡萄,和篮子旁几个散落的石榴。葡萄饱满莹润似乎汁水丰沛,石榴则颜色鲜艳引人口水。
吴东家搭在桌上的手指,不由轻点桌面。几幅画画法、着色、立意皆不相同,虽然只是尺寸不大中幅,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但是难得在都有意趣风骨。
“不知牛家娘子是想装裱了,让小店代卖,还是直接卖断给本店?”吴掌柜的笑眯眯的问道。
“卖断。”
吴掌柜听了回头看向吴东家。这样的画作虽然算是中上品,他也不是不能给定价,但是他跟着吴东家多年,知道他是真的懂画爱画之人,而这几幅里的生趣,意趣明显是他所喜爱的。因此吴掌柜决定看东家能给什么价位。
顾默默抱着蛋蛋站起来先团团屈膝道谢:“劳烦各位外爷舅舅们费心。”说完才起身又说道:
“依外甥媳妇的浅见:庆有年、庆丰年、庆余年,不如叫‘庆年’。”
“这个好!吉庆年年。”
九外爷,摸着胡子也点头:“庆有年是长寿,庆丰年是喜事,庆余年是富有,不错。”
“行,那咱们陈家‘庆’字辈第一人就叫陈庆年!”陈明德拍了桌子定下蛋蛋的大名。他高兴地对屋外的院子扬声:“大满她娘跟弟媳们上菜,早点吃了去大伯大姐坟上,跟他们报喜。”
张腊梅高兴的从灶房里探出头扬声问:“蛋蛋取了什么名?”
“陈庆年!”陈明德扬声答完,又感慨伤心的看着蛋蛋说“今儿请刻工,给大伯的碑上刻下曾孙陈庆年的名字,也让人知道大伯不是断后的……”话没说完四十余岁的汉子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屋里几个陈家人也有些感叹,陈明德不足八岁爹娘就相继过世,是陈老大和陈宝珠一手带大。要不是陈明德是独子,他都愿意把自己过给陈老大。可惜他是独子,自身也只有大满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