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一僵, 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他疑惑的指指臭蛋问道:“那孩子的爹呢, 不在了?”
陈明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前几年朝廷征兵抵御鞑靼,走了, 这几年也不见音信回来。”他的语气慢慢的低沉下来, 牛大壮生死未卜他这几年一直挂在心上。
杏花村的人都和牛大壮相熟, 听到这里都有些难过。顾默默不想再耽误下去,她说:“将养身子, 也不在乎这两天的功夫, 我看咱们还是先去府衙吧。”
“这又是为何?”大夫奇怪的问道。
九外婆愤恨的说:“那两个黑心烂肺的东西,弄晕了大壮媳妇,想烧死她呢!”
“没有”杨秋娘急的想站起来解释,被杏花村人狠狠的压着肩膀蹲了下去“大夫,你是大夫你号脉能看出来, 那女人刚才没晕过吧。是她放的火, 见人来了就假装晕倒。”
大夫看着精气饱满,穿的比年轻儿媳妇好太多的杨秋娘,就没好气:“这小妇人身子虚成这样, 就是再有点毛病晕过去也不稀奇。”
顾默默看向杨秋娘说道:“婆婆何必和老先生说这些为难他, 今天的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们去了府衙自然有知府大人论断。”
“论断就论断,咱们现在就走!”牛三旺瞪着眼睛冲顾默默吼。
顾默默也不生气,她抱着臭蛋站起来说:“大舅麻烦你替外甥媳妇先垫上诊金,然后咱们一起去府衙论个明白。”
杨秋娘原本不怕去府衙,可是现在见顾默默一心要去,不由得多转了几个心思:没有人证这火凭嘴说,谁也说不过谁,可是……她迟疑的想了想还有什么自己没思虑到的,电光火石间杨秋娘忽然明白了。
看看她和牛三旺的衣裳还有身体状况,一个虐待前房儿媳的罪名跑不了,要是再扯出臭蛋落水的事,再扯出上次王神婆的事情……到时候一个谋害前房血脉图谋家财的罪名,跑不了!杨秋娘一瞬间冷汗连连,她立刻意识到不能去府衙。
杨秋娘情急之间向着顾默默哭道:“大儿媳妇咱们是嫡亲的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要闹到衙门去?不管谁是谁非总归是咱们丢人。”
牛三旺转向杨秋娘呵斥道:“谁还拿你当嫡亲的一家人?咱们就去衙门请官老爷断一断,这泼皮的妇人咱们不要了!”
“好,就依公公所言咱们走吧。”顾默默前边出屋,后边杏花村人围护着一起走。
杨秋娘一急之下竟然挣脱开村人的压制,她跑到顾默默面前展开双臂拦住她,焦急地说道:“别啊大儿媳妇,你一个妇道人家上公堂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是和公婆对质,就是将来臭蛋大了也让他名声有损。”
顾默默心里不得不服气,杨秋娘有一张巧嘴,惯会拿人七寸。她这话说完,顾默默就瞄见陈明德的神情有了几分犹豫。
“这样心思歹毒的贱、人,你管她去死,咱们跟她上公堂!”牛三旺拉住杨秋娘直叫嚣。
顾默默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笑了:杨秋娘应该是看出来自己的盘算了,可惜牛三旺没看出来,只会直拖后退。总之牛三旺的话说完,陈明德脸上就显出怒火。
杨秋娘不等顾默默说话,把牛三旺拉到一边急急忙忙的低语:“上了公堂,你以为九娘会向着谁说话?杏花村的人会向着谁说话?顾默默的身体那么差,咱们呢?真上了公堂,咱们就死定了!”
咬牙切齿的低声说完,杨秋娘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