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每次来送饭都会哭。
那是她的小少爷啊,老爷怎么捡了那么一个白眼狼!
但都是敢怒不敢言。
晏安偶尔会进来,抱着瘦骨嶙峋的江溪睡觉,仅仅只是睡觉。晏安有时候半夜惊醒,都会把手指放到江溪的鼻下,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才放下心,却把江溪搂得更紧。
“江溪,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好的。”
晏安每次都这样说。
离开时又重重的落锁。
江溪的死在几天后才被发现,房间的钥匙在晏安手里,第一天的时候,阿姨发现送进去的饭原封未动,便试着喊江溪的名字,江溪那时候似乎还挺精神的,说只是不太舒服,想睡觉。
阿姨担心,但有心无力,晏安出差了,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打不通,直到晏安归家,阿姨才急匆匆的跑到晏安跟前说江溪好几天没吃饭了,也没听见里面有动静。
晏安挂外套的手都在抖,跑上楼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半天找不到钥匙孔,等到打开门,看到的那一幕,让人心里震惊又心酸。
江溪自|杀了。
是活活将自己勒死的,江溪把窗台扭成一股绳,绑在了高高的窗台上,将自己的脖子挂上去,然后倒下去,多么聪明的江溪啊。
收拾遗物的时候,晏安翻到江溪以前高三高考之前写的日记,整个日记本只有这么一篇,一句话。
——那么喜欢的晏安,一定要和他在一所大学才行。
后面画着一个奋斗的表情。
失神半天,晏安抱着日记本失声痛哭起来。
江溪,对不起,下辈子我们一定不要再遇见了。
这场感情里,两个人都受到了虐待。
或许是演技的爆发,从头到尾拍下来,都没被喊停,换作平时,吴归远要得意好久,可是今天最后这场戏,却让他久久不能抽出身来,跟刘小辉说了一声,吴归远跑到一个墙角,眼角泛红。
他不是江溪,却因为江溪的命运而痛。
连朗在不远处看了吴归远的背影半天,掏出手机给乔寒打了一个电话。
“哥,你家小猫哭了。”
“怎么了?”乔寒依旧波澜不惊的语气。
如果不是见到了乔寒对吴归远的态度,连朗几乎以为自己在和乔寒谭公事。
“还能怎么,入戏太深了呗。”
电话那边静默了一会儿,连朗半天没有等到乔寒说话,疑惑的看了一下手机,发现在什么时候电话已经挂了。
就在这时,吴归远的手机响了。
“喂。”吴归远的嗓子还有些哑,跟破了洞漏风似的。
那边乔寒的声音温和轻缓,莫名的让吴归远觉得心静了许多,吴归远不想让乔寒觉得自己哭哭啼啼跟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似的,还需要时时刻刻的哄着,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拍完戏一时没走出来。”
“戏拍完了?”
“嗯。”
“准备什么时候回家?”旁边似乎有人在跟乔寒说话,过一会儿又没了。
“我到时候看一下机票,定好了时间就告诉你。”顿了会儿,吴归远又问,“你旁边有人吗?”
“嗯,在处理一些事情。”
“那我不打扰你了。”
吴归远等着乔寒发话然后挂电话。
乔寒仿佛是吴归远长辈一般的,诱哄着说道:“不要在外面玩太久,早点回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