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竹村子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被茂林翠竹掩映,宫家就居住在靠边的位置, 此刻春阳三月,种在院子里的果树冒出花蕊,香气宜人。
宫锦筠就站在门口等待消息, 见到向回家路上走的宫父忙迎接上前,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矮小的房子,在桌前的椅子上面坐下。
宫锦筠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衫,秀发半垂,用提花素簪挽起,她挽起袖子给宫父斟茶。
待到宫父喝了两口茶之后, 宫锦筠迫不及待问及:“父亲,那沈家怎么说的?”
宫父忍不住高兴, 便笑道:“这事成了!还好那时候没有犹豫,想来也是我们宫家的时运到了!”
宫锦筠似是想什么, 低头羞涩一笑,两只手指微微交缠,期盼问宫父道:“那父亲有没有看到沈大少爷?他是怎么说的?”
宫父回忆半晌,皱眉道:“我去的时候,沈大少爷并不在。”
宫锦筠愣住, 失望问道:“那, 那沈家怎么就答应了呢?”
宫父察觉宫锦筠的不安, 不以为然安慰道:“只要沈家当家的同意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大少爷肯定也是答应的。”
宫锦筠低声默念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话罢,她低低娇笑一二,后觉得不矜持,便抑制住笑意。
此刻的宫桑正路过客厅,听到许些话,顿了顿才轻声往厨房里走。
宫锦筠就是他的妹妹,不仅人长得好看,心气又高,虽然在小村子里却一直甘心就此嫁给村夫,直到今年村子隔壁来了一家富商,姓沈,沈家有一个大少爷和一个十三四岁的沈小姐。
沈大少爷身姿挺拔,不似一般的柔弱书生,面相又气宇轩昂,是一个很容易使年轻姑娘倾倒的男人,自从他家来到了此地,许多人家都在打听他有没有婚娶。
值得深思的是,他明明已经过了适婚的年龄,却至今没有一妻半妾。
别人家还在遥遥观望,希望能够打探出更多的消息,宫家就已经最先出了头,并且得了好彩头,实在是羡煞众人。
更多的消息宫桑就无从得知了,宫棋的记忆里他很少出门,好多的消息都是从旁听而来。
来到了厨房,厨房的布置非常简单,宫桑直往锅灶,打开锅盖,果然看到好些菜肉。
宫桑伸手从从中拿出几个包子和馒头,才往回走。
没过一会儿,宫母便来到了厨房,端出菜的时候疑惑道:“咦?怎么感觉少了些?”
刚好从客厅里传来宫父又哄又亮的声音:“孩子他娘,怎么饭还没上桌?”
宫母再也顾不上菜的问题,忙回道:“马上来了!”然后迅速地把菜放在端盘里,一起端到了客厅里。
客厅也很小巧,有一张方形的桌子,宫母就把菜端到了桌子上面,桌子四周放了放了几把高凳子。
吃饭的途中约莫六七岁的男孩,也就是宫棋的弟弟,忽然问道:“娘,哥哥呢?这几天都不见他。”
宫母皱眉道:“他整日待在屋里,身上病气重,你莫要接近他,小心沾染上。”
宫父重重地敲了下碗,喝止道:“好好吃饭!提他作甚?晦气。”
正埋头吃饭的宫锦筠抬头乖巧笑道:“我听爹爹的。”说罢,嬉笑两声。
因为女儿才攀上了富商之家,宫父越看宫锦筠越觉得顺眼,便默认了她说的话。
宫桑这边,因为房间没有凳子和桌子,只有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床,所以宫桑便坐在床榻边,两手拿着包子馒头,低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