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卫生间,转身的刹那,遇繁星看到她正在抹眼角。
嘴角笑容淡了些,遇繁星努力控制情绪,与纤纤继续说笑。
“小妈,那个叔叔说还会来看我,真的么?”
“不知道,他很忙,或许……随口说说而已,你不要当真!”遇繁星削水果的动作顿了顿,面上不大自然。
“可纤纤觉得他说话很认真呀!他应该会来的!”
弯唇,不再回应,遇繁星尽量专注地削苹果。确实,过去的林深时是个说话极其算数的人,从不撒谎,从不轻易许下承诺,所以他没说过喜欢她,也没给过她任何承诺……
但现在,谁知道呢?
起码他说话算数的给了她合同,用这种屈辱的方式。
“小妈……”
惊呼声中,遇繁星吃痛,她低头看着指尖上沁出的一团殷红血珠,忙安抚林纤纤,“没事,小伤口而已,有创可贴。”
起身去卫生间,遇繁星清洗伤口,找出创可贴包扎指尖,处理毕,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脸,好像真的不算好看……
往常她绝不允许自己以这么寡淡苍白的面容见人,今天倒是破了例。
从包里找出口红,她薄薄涂了一层,气色瞬间变化。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妆容,但好像一支口红一支眉笔,它们就能瞬间勾勒出一层铠甲,让她在面对所有的狼狈时都能显得更从容淡定,哪怕只是伪装而已。
靠在墙壁,遇繁星偏头,望向卫生间的小窗外。
阳光很好,特别好……
人来车往,耳畔喧嚣。
没有回酒店,林深时漫不经心随意开着车,最后也不知停在了哪儿。
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应该很有了些年头,不然长不出这样沧桑又庄重的样子。
摇下车窗,他怔怔盯着空中某一点。
后悔么?
不知道。
曾经慌乱中醒来看到昏睡沉沉的她,是懊悔的。
十七八岁的年纪,还不太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大多数人都懵懵懂懂着,但他并不,他很早就知道责任意味着什么。
但她呢?她好像一直都懵懵懂懂的。
至于昨晚……
他醉了么?醉了。
毫无意识么?怎么可能?林深时蓦地勾唇嗤笑,他恨自己没醉得彻底,否则,不必坐在这里思过,又或者是在思别的乱七八糟纯属浪费时间的东西。
头顶太阳慢慢滑落,近黄昏。
前方不知何时来了个流浪男歌手,他调好弦,随意地盘坐在地开始唱歌。
他嗓音略带嘶哑,不知是烟酒嗓还是天生的,很有味道。
“有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