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可疑惑的是, 为什么戚枫会选择留在国内。
戚枫去美国找他哥哥那次, 凌可回忆起来，正好是他中考完拥有第一个智能手机的时候, 也是他刚关注戚枫微信的时候, 那个暑假戚枫的确发了不少在国外的照片, 但没有放他哥哥的, 当初凌可还以为他是在国外旅游。
有很长一段时间, 凌可一直觉得自己和戚枫仍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从没幻想过会和戚枫成为同学, 直到他在微信里发那条决定考f大的微信——难道只是像他当初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吃不到喜欢的菜，见不到自己养的狗，所以才不去了的么？
“想过啊, ”戚枫道, “虽然我爸妈离婚了，但我妈还蛮希望我和哥哥在一起长大, 只是初中时她觉得我还小，但上了高中, 头两年我就一直在为出国做准备……”
凌可：“那为什么最后没去了？”
戚枫顿了顿，缓声道：“因为如果我走了，我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我有点放心不下她。”
凌可有些吃惊, 他们这个年纪的独生子女普遍都还在只考虑自己的心智程度, 尤其是戚枫这种天之骄子, 没想到还会是个大孝子……
“我妈这人吧，平时在外面挺强势的，但生活上很马虎，我爸走后，她男朋友也不找，把工作当一切，经常忽视身体，去年还查出有点颈椎病和浅表性胃炎……”戚枫像是个小大人般摇摇头叹了口气，眉间凝着一股忧虑，道，“虽然我现在住校，也不常回家，但好歹在一个城市，有什么事一个电话就过去了，算是有个照应。”
凌可脑海里浮现出姜莹精致的五官和干练的模样，但他很难把这么个女强人和戚枫口中的“马虎女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说着这样的话的戚枫，倒是意外得让凌可觉得温柔细腻，简直像件贴心的小棉袄。
跟他对比起来，开学半年都没给家里打过两通电话的自己实在是太不孝顺了。
“反正我没有多大出国的执念，f大不也挺好的么，再说我跟我哥也不是不见面了，他几乎每年都会回来一次，要么圣诞，要么暑假……”戚枫眉飞色舞道，“今年他也刚上大学，申请到了斯坦福的商学院，所以圣诞就不回来了。”
两分钟前还在说“因为哥哥学得好所以不甘心”的戚枫，现在又一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哥有多厉害的模样，让凌可听了忍不住想笑。
——斯坦福，世界排名前五的名校，果然是很厉害。
戚枫说到这儿，又抬头看凌可，问：“你呢？”
凌可：“我什么？”
戚枫：“听我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家情况。”
凌可淡淡道：“我家里很普通啊，我爸妈都是普通上班族，爸爸是工程师，妈妈是会计，俩人平时工作都挺忙，不大管我。”
简单两句，这就完了？
凌可实力解答了凌父凌母关于“有一个性格很酷很独立的儿子是什么体验”的问题。
两人聊了半天，快吃完饭时在餐馆里碰上了周琰和萧芷！
“戚枫？”是萧芷先一眼认出了他，走过来跟他俩打招呼。
“萧部长，”戚枫展颜一笑，热情道，“你和周主席也来约会？”
周琰&萧芷&凌可：“……”
也……来……
呃……
凌可只觉得萧芷眼中忽然迸出一丝精光，至于周琰，也将目光放在他和戚枫身上饶有兴味地逡巡了一圈。
他都想挖个地洞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