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个, 冬早的种种聪慧看着就越发让人生疑了。
自从那天晚上和萧绥一起泡了个澡后, 冬早便时常到明竹院去,只不过萧绥公事忙碌, 去的时候十次里面有七八次找不着人, 偶尔碰见了萧绥也对冬早颇为冷淡, 使得冬早惶惶了几天, 思来想去将之归结成为自己胡乱跳进别人的水池洗澡,惹了人不高兴了,却不知道萧绥是将他怀疑成了细作鸟儿。
朝堂之上依旧少不了争执,这回为的依旧是上次吵嘴的,是否要为北方驻扎的兵士们增加粮饷一事。北边自从十余年前的一场大仗, 平稳至今未曾出过什么变动, 但是依旧有雄兵驻扎在北地。
一部分官员觉得大量驻兵全无必要,是浪费国库里的银子。大部分武官们则都赞同驻兵分派粮饷。
“北地蛮族向来善战, 如今十余年停战,早够他们修生养息了, 而今年传回来的信报说的又是北方今年有些地方几乎寸草不生, 北地人的生活相较于往年更加艰难, 往年的那些战争, 哪一场不是蛮族意图南下掠夺开始的?此时咱们又如何能够掉以轻心, 十几年前的教训陛下难道已经忘了吗?
陈起明毫不畏惧的仰头直视皇帝,声线浑厚咄咄逼人。
萧琰被他一说生出点难堪来,十多年前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奶娃娃,陈起明这厮三五不时的就要借机提醒一下他的资历不够,这让皇帝非常不满。
“朕自然记得,”萧琰沉声开口,目光从陈起明身上慢慢挪到萧绥身上,想看看他的反应,“只不过增派粮饷一事上回再此讨论时是悬而未决的,朕也未曾批过任何呈交上来的奏折里头有说明此事已定的,越过朕下决定,这……”
他顿了顿,正思考后面的措辞,宰相站出来躬身抢道,“陛下,这算欺君之罪,可斩。”
陈起明哪里怕这点吓唬,他当即冷笑着指住宰相道,“宁大人一张巧嘴素来能说。”
宁远说出来的话将皇帝吓了一大跳,斩谁?他现在谁都斩不了!
“多谢陈将军夸赞,”宁远面色不变的受下,浑不在意的模样倒是将陈起明起了个昏头。
“陛下,”萧绥终于站出来,他一开口,原本闹哄哄吵成一片的大殿立刻安静下来,紧紧竖着耳朵仔细听萧绥要开口说些什么,“先斩后奏是臣的指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北地驻军在月前的信报里传回来的消息便是粮饷很不够吃,若再迟一时半刻,不等粮草送到恐怕就有大半的军士要死于饥寒。
臣下令后立刻拟了文书上交,陛下若是还没见着,那恐怕是下面的人递交不利,臣回去即刻彻查这中间消息的差错是断在了哪一链。
至于是否要撤军,要撤多少,这是后面可以商量的事情,如今咱们的士兵还在,他们在北边驻守保卫家国安宁,那让他们吃饱起码是最低的要求。”
静王一番话等于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原本还在互相责怪的两边官员霎时间也就没话可说。连同萧琰,本来攒了些气预备厉声些开口,也被萧绥的一段话堵了回去。
“这,”萧琰眉头皱了又松开,到底是没办法再将这事情拿出来做文章,干脆跳过,“别的呢,别的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没有,没有其他事情就退朝吧。”
下面的官员一片噤声,谁都看得出来皇帝的心情不好,原本就有几件要上报的事情都暂且按捺下去,先积攒在了自己心里。
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