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惊慌与恐惧此时都转化成了无尽的委屈,“我差点儿被打死了……”
照冬早的认知中,这一切都算得上是萧绥这个做相公的不尽责,“也不知道你到哪儿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蹭蹭萧绥的指尖,黑漆漆的眼珠里比平时更加水润一些,看着像是挂着泪珠子。
冬早失去了精灵活现的模样,萧绥心里也颇为难受。未曾看见冬早的时候以为他并没有受伤, 现在见他这副孱弱伤痛的模样,萧绥顿时觉得只让那两个孩子面壁思过实在太轻巧了。
“是我不好, ”他踌躇着叹息道, 指尖轻轻的从冬早的脑袋上蹭过,“你先在我这里养伤,别去其他地方了。”
萧绥默认了冬早能够听懂自己说的是什么,又因为小胖鸟此时看着着实可怜兮兮的,他也不得不开口多安慰几句。
“我一会儿帮你治腿伤,你不要乱动。”
冬早的腿细的紧,萧绥让人找了许多小竹签来,自己亲手削成合适的长度与宽度, 再将冬早的腿上下挪到合适的位置,最后用竹签绑住固定好。这样就算冬早偶尔伸腿也不至于就将伤口扯到,如若恢复的好, 说不定是能完全看不出来的。
说不上是不是因祸得福, 冬早从这天起就在明竹院住下了。
连同照顾他的两个胖瘦婢女也因此得以暂时进了明竹院里继续照顾冬早, 说的不妥当一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白天萧绥要处理各种公务,通常只在早上和下午回来一会儿。晚上在家的时候是最多的,冬早那时便定要挪挪蹭蹭的过去。若是去不了,就蹲在笼子里唧唧叫个不停,要让胖瘦婢女心中惶惶的去再同萧绥说了才好。
这么过了两天,冬早的腿上便有了起色,起码是能稍稍支撑着站立了。
入夜以后他思来想去睡不着,盯着黑漆漆的梁柱发呆时,忽然听见外头有人说话。
“怎么是这里,唉,倒霉倒霉。”
“这里怎么了?”
传进冬早耳朵里的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他连忙坐起来,警醒的看着门外。照理说,冬早想起自己每每钻萧绥的窗户隔着厚重布帘都能给他听见,这会儿怎么外面一点其他动静都没有?
冬早再低头看向屋里睡的十分深沉的两个婢女,她们也毫无反应,像是一点儿也没听见外头人说话的声音。
冬早跟着再仔细听。
“例行公事,还能不来吗,绕道走就行了……”
“我也听过一些传闻,但总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咱们又不是如何作恶,说起来还是一路人呢!”
“你做梦去吧,他能跟你是一路人,你去问问阎罗王,敢不敢说和他是一路人……走吧走吧,将魂魄锁走就没事儿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冬早听的云里雾里的,他们说的是些什么,害怕的那个人又是谁?
冬早自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等没多久要睡着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了两人的声音,不过这个时候中间还夹杂了一个苍老妇人的求饶声。
“两位官爷,两位官爷,能否再宽限我一天?我家里还有许多事情没交代,他们明天才能赶到呢……”
“生死簿上写着你现在要死,还能给你宽限?走走走,没交代的事情到了孟婆那儿一碗汤你也就忘了,下辈子投个好胎便是了。”
等这一阵过去,冬早有些明白了,那似乎是黑白无常在锁人魂魄。到底是鬼怪,就算是官差也让冬早有些怕,等外头的声音远去以后,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