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告诉你又有何用?”陈年旧事,别人不问,她不想提,毕竟吕氏她原本就不喜欢,若是可以,恨不得小儿子不把她救回来。
也许大儿子此刻还活着吧?
“怎么说,我都是陈家的人了。”袁氏笑道,“我就想听一听,母亲,大嫂真是桐州人吗?那真是逃得远了,相公他是怎么救回来的?他又不是大夫。”
“能怎么救。”老夫人不咸不淡的道,“他也不过十五岁吧,便是把她抱回来……”
临到家门,下着漂泊大雨,她清楚的记得,儿子托着一个姑娘出现在门口,兴许是走得太久了,没有力气,他一到家就摔了,那姑娘也落在地上。
凌乱湿透的乌发下,露出一张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脸。
秀丽的不可方物。
那时候,她没有料到将来的事情,连忙让陈怀林也出来,帮陈怀安一起把那姑娘拉起来放在床上,给她请了大夫。
陷入回忆,老夫人许久没有说话。
袁氏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是有一种感觉不停的涌上来,好像要把她淹没似的。
陈怀安回来并没有发现袁氏的异样,明日是休沐日,他交代袁氏:“有两位公子前来做客,你让厨房准备下,午膳我同他们一起用。”
要是往常,只怕袁氏要高兴得很了,但这回是淡淡应了声。
陈怀安奇怪,深深瞧她一眼。
“他们都是进士出身。”年轻才俊,父辈与他也认识,两位公子是想向他请教一些衙门的事情,他觉得人品才华都不错,让陈静看一看,那边长辈的意思都是有意结亲的。
听到他的提醒,袁氏回过神。
微微跳动的烛光里,男人的脸英俊的出奇,修眉凤目,卓尔不群,岁月虽然也让他老了,却老得沉稳,老得出众,像历经了沙场的将军,面对敌兵从来没有慌乱的时候。
总是那么冷静。
袁氏看着他:“你是要我告诉静儿吗,莹莹呢?”
“她的事你不用管。”陈怀安语气淡淡。
陈莹这样的小姑娘,无论是容貌,野心,都是远远超过女儿的,就算是叔父,恐怕她也不会甘心听从,嫁给他指定的男人。
只能静观其变。
听到这样的回答,袁氏又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在陈怀安的心里,陈莹真的不是一般的侄女儿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吕氏,她咬一咬唇答应,不管如何,怎么也得看看那两位公子。
四月天暖。
屋中早就不用炭火了,厚重的冬衣也换成了薄薄的春衫。
陈莹坐在屋里做女红,手下是一朵绽放的杜鹃。
看她不声不响,老夫人笑道:“怎么都不出去玩儿?刚才敏儿使人来叫你,你推说忙,便是忙着绣荷包呀?难道我们府里还缺这个?”
当然是不缺的,只是想到袁氏的嘴脸,她就不想去。
因为今日陈家有客人,听说是两位年轻的公子,这正好在科举之后,可能陈怀安是要给陈静挑相公了,她去凑什么热闹?要是出什么事情,倒霉的又是她,还是躲在这里最好。不过这绣荷包也是真心实意的,她笑道:“给敏儿做得,她呀还在记挂伤到我的事情,我做一个荷包给她,希望她别介怀了。”
虽然陈敏什么都不说,她也知道她为何去推刘云珍。
那天陈怀安与自己说话,全被陈敏听见了,只没想到小姑娘的性子那么刚烈,换做她,可能还想不到要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