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毒品的精神渴求仍在,每天焦躁、易怒, 又找不到原因,活脱脱一个狂躁症患者,总觉得自己患了什么重病绝症之类的, 还差点去医院看了精神科。好在他这次到郑博这里寻求治疗是告诉过妻子的, 妻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说服他最近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一直在看心理医生,现在疗程还没结束,又变着法让他到郑博这里来了。
这次到郑博这里之前,这位妻子还给他先打了个电话,他听了之后对这个后续发展很失望, 可是这个妻子却挺感激他的,说自己早就查过资料, 毒没有那么好戒的。还对他说, 她丈夫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 现在最多砸砸杯子翻翻桌子,在以前劲头上来了,还拿起刀子对着她,就是因为她大晚上不让他出门。而那个时候, 她还不知道丈夫吸毒,差点没被吓死。
“至少他现在忘记自己吸过毒了。”这个妻子最后还在电话里笑:“找不到原因,一个人琢磨为什么这么难受也挺好的,至少不会整日把吸毒挂在嘴上,可能渐渐的也就好了。”
对此郑博不得不提醒她:“这段时间你心里也有数了,我的催眠效果是很短的,而他需要加固催眠效果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催眠也不再有效。”
对方沉默了下来,半响后才问道:“郑医生,真的没有办法让他彻底记不起来吗?”
郑博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想法是能短时间成功的,但是都失败了还是万分沮丧的。他没有办法安慰这位妻子,只能把最客观的结果告诉她,但是他的声音很平缓,尽可能的让电话那边的女士容易接受一些。他说道:“你知道他目前暂时忘记了自己吸过毒,可是那些症状都还在,他对毒品的渴望并没有消失,只是一时没想起来渴望的是什么而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电话那边的女声说的很艰难:“你说他有父有母,也有我这个妻子,这两年我们还准备要孩子,他至于空虚到了去吸毒的程度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郑博最后发现自己只能道歉。
“郑医生,你不用说抱歉,不管怎么样,我还都要谢谢您。”
下午的时候,那位先生跟他约定的时间到了,约好的下午两点,对方两点半才到,而整个人不用多加分析,就能看出来的确陷入了一种狂躁不安的情绪之中。
他依旧如前几次一样穿着西装,只是这西装皱巴巴的,根本没有好好打理,郑博敢发誓,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衬衫的扣子没有扣好。为了良好的咨询效果,也为了让病人降低戒心,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了办公室的布艺沙发上。患者一坐下就伸出双手,使劲的抓了抓自己两侧的头发,困兽一般的对着郑博说:“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郑博单手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另外一只手搭在上面,用一种放松的姿势看着他平静道:“你前几次咨询也是我负责的。”
“哦,哦,”他放下来手,但是郑博敢说,他此刻的状态,压根没有去回忆,更没有想起来。
但是面对心理医生,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倾诉的对象一样,一点没有那种常见的面对心理医生要保持秘密的羞耻感,他快速的说道:“医生,我觉得我有病。”
要是别人,早就一脸诧异的看过去,哪有人说自己有病的,这不是有病吗?不过郑博只是微微朝着他侧了侧头,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怎么说?”
只是没想到,这世上有恐艾,有恐虫,还有恐毒的,意思是什么,看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