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以秋反问道:“你小学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 你也是跟老师说以后要当心理医生的?”
郑博思考了一下:“我记不清我小学的时候有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就算回答了, 也有很大的可能不是当心理医生的对不对?所以就算我现在回答你,也不一定会实现。”缪以秋现在是盘腿坐在病床上的:“我坐在病床上跟你说话是不是不太好?”
郑博很快说道:“当然不。”他觉得缪以秋也是一个有意思的小孩,因为现在说出来的,未必是以后做的,所以她直接回答没有想好。和上午见的原修,居然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了也没用,索性就不提了。
“你是一个心理医生,我这样坐在病床上跟你说话总觉得怪怪的。”缪以秋爬下了床,拖了病房里的另外一张椅子放到郑博面前,坐上去的时候想了想,又下来把椅子又往后拉了一段距离,这个时候她满意了,还对着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还道:“这样我不用仰头看着你了。”
每一个人都有安全距离,特别是知道对方是为了你的心理问题而来的时候, 这种安全距离就更拉大了,即使这只是她下意识的动作。而且显然, 缪以秋很明白心理医生的概念,至少她没有真的把自己当成另外一种程度上的有病,在一个孩子身上感受到对心理医生的理解, 的确很少见。
“那我可以继续问你一些问题吗?”郑博道。
缪以秋点了点头:“当然。”
“你对你爸爸的印象是什么?”
“是个英雄。”缪以秋回答的很快,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即使不是别人的,也是我的。”
“你很崇拜他?”
“你不崇拜你的父亲吗?”缪以秋反问道,很快又反应过来:“对不起,是我要回答你的问题。”她点了点头道:“是的,不管他变的怎么样,我都……崇拜这个词是不是太大了,总觉得用尊敬更加合适。”
“他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吗?”
缪以秋惊讶的看着他:“没有,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说的是实话,两人一问一答的速度并不快,更倾向于聊天,而缪以秋相比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的确放松了一些,郑博停顿了一下道:“你曾经想过你的爸爸有另外一种样子吗?”这个小姑娘刚刚有一句话让他很在意,‘不管他现在怎么样,’不是不满,那是什么呢?现在和以前,又什么不同吗?
缪以秋怔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上辈子爸爸妈妈是做生意的,从摆地摊开始,一步步往上走,生意慢慢的做大,后来还有了自家的小工厂。她脑子里并没有摆地摊的印象,这些都是后来季岚女士对着她忆苦思甜时提起的,因为她记事的时候,父母创业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那个时候,缪裘卓在外的称呼是缪老板、缪先生,从来没有缪警官这样的尊称。他不是缉毒警,一家人也早早的搬到了s市,而不是依旧待在k市,以至于她醒来之后,一切都是陌生的。要不是父母还是她的父母,即使职业变了性格也是她熟悉的那样,她应该会很难接受这一切,特别是现在的身体状况。
缪以秋看着郑博问道:“郑医生,你有没有想过,我爸爸不是缉毒警的话,我现在会怎么样?”
郑博想着在她身上的遭遇,像是怕惊着缪以秋一样声音放轻了一些:“你不喜欢你爸爸是缉毒警吗?”
“不,”缪以秋思考了很久才回答他:“我刚刚说了我很尊敬我父亲,不管他是做什么的,但是,……我总觉得,缉毒警会很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