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真正的黑社会是赵盛华他大哥,此人早年为争抢地盘多次砍伤过人,出狱后明面上干着货运买卖,实际上还是不脱收保护费、催债那一套,手下养着不少小弟,风头很劲。江湖上甚至传言,此人手里可能有枪。不过他也算疼弟弟,自家那点勾当从不让赵盛华参与,同时放出话来,谁敢惹他弟,就是和他本人过不去。
赵盛华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可轻易也不招惹高建峰这帮大院子弟。最多暗中较个劲、小小不然地拔个份儿,一般情况下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当高建峰跳出后墙,找到胡同口正抽烟的赵盛华时,后者虽老大不情愿,却还是在第一时间挤出了一个笑脸。
“你怎么来了?”赵盛华冲他点点头,随手递过去一根烟,“就一人啊,你那俩哥们儿没跟着?”
高建峰不轻不重地推开他的手:“摆这么大阵仗,我看着好奇,说吧,谁又得罪你了?”
“跟你没关系吧?”赵盛华斜睨着他问,“不过我要找那孙子,还真和你一个年级。那我也直接点吧,今儿这事,在我这可过不去。”
“过不去也得过。”高建峰面无表情地说,“人是我们院的,你要找他麻烦,在我这也一样过不去。”
赵盛华嘴角一沉,之前他派人打听过,夏天虽是徐冰的表哥,可实际上,才从外地来投奔亲戚不久,本身只是个乡下小子,没根基不说,现在还被亲戚撵出来住宿了,这种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拔份儿拔到他的人头上,不收拾利索了,他赵盛华以后还怎么在兄弟面前混。
“犯不上吧。”赵盛华冷下脸,“我给你面子,你也别太不知趣儿,他动手伤的是我弟,这仇要搁你,你能不报?”
“报,但得本人亲自来报。”高建峰不紧不慢地说,“你能替你弟出头,我也就能替我们院的人出这个头。”
赵盛华先是一愣,跟着冷笑一声:“你想好了,本来我是打算等放假,咱们再约场球,现在你非要横插一杠,这话事权可就不在你手里了。”
“随你。”高建峰毫不犹豫的接口,“时间、地点你挑,我奉陪。”
“痛快!”赵盛华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听见他上套,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周日十点半,城北,黑河老渡口。”
高建峰点头:“好,不见不散。”
“我等着你。”赵盛华扬起脸,目光挑衅地看着他,“带多少人你随意,够意思吧?”
“够。”高建峰淡淡应道,低头点了根烟,“撤吧,周日不管谁输谁赢,事儿过就算。”
但这么会讲题,平时怎么不见有人来问他?下课不是去抽烟,就是戴着耳机在听歌,活似天外飞仙,应该是……成心的吧。夏天想了想,得出结论,肯定是因为懒。
不然的话,张婷婷也不至于总拿着练习册来找自己了……
脑子里又蹦出那天的假壁咚画面,夏天一个没留神,带着点戏谑的轻笑声就从鼻腔里逃逸了出来。
高建峰:“……”
这说挺严肃的逻辑推理题呢,笑点究竟在哪里?他皱着眉,转头看向夏天。
夏天忙不迭地收住笑,高建峰拧眉的样子挺威严,颇有其父之风——虽然平时和一众男生嘻嘻哈哈、打成一片,但稍微板起点面孔,顿时就能有说一不二的感觉,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领袖气场吧。
“不是,”夏天抿着唇,半解释半试探地说,“突然想起那天的乌龙,就是你跟张婷婷……”
“没完了是吧?”高建峰靠在椅背上,没好气地瞪着他,心说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