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伦顺势看去,景茂庭信步行至到舒泽帝的身边坐下,跟舒泽帝、沈皇后、太子、太子妃、金谷公主同案用膳,瞠目道:“使我心悦诚服敬仰之人果然超群绝伦,能得到皇上伯父这般器重赏识,他可为千秋忠良功臣啊。”
舒知茵眉心一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用膳,意味深长的道:“你接触过那么多人,表里不一者常有,知人知面难知心,仅相识一晚便下结论,过于轻率。”
“我看人一向很准。”许元伦慢悠悠的坐下,夹起一片藕吃着,目光如炬,“如果他伪装得很巧妙,能骗过我的眼睛,我绝不懊悔,反而敬他的能耐。”
舒知茵笑了笑,他就是这样坦荡的人,但凡是他认定的事,结果如何都泰然接受。
许元伦定睛瞧她,忽然问:“你对他颇有微词?”
舒知茵的心中一颤,深吸口气,笑道:“他是太子的党羽。”
许元伦严肃问道:“他冒犯过你?”
“他有他的立场、顾虑、不得已,我能理解但不谅解。”舒知茵轻描淡写的道:“莫问何事,不值一提。”
许元伦没有追问,看到她无从计较的模样,神情明显凝重。
用过膳后,许元伦一直朝景茂庭张望着,见他从舒泽帝旁边起身走开,便对如瓷道:“你去请景大人过来一续。”
闻言,舒知茵坐进马车里,透过马车窗好整以暇的看着许元伦意欲何为。
迎着轻风,景茂庭阔步而来,神色如常。
“景兄。”许元伦笑着迎上前,示意景茂庭向舒知茵所在的车窗边靠近些,当他们仨人距离较近时,缓缓说道:“景兄,我跟福国公主两小无猜,她心思单纯,生性豁达,不与人计较,也无心与谁为敌。更何况,她正在考虑嫁到许国与我成婚,对舒国的任何势力都构不成威胁,我不容任何人再有意或无意的冒犯她,在她出嫁之前,请景兄帮我保护她。”
许元伦竟然开诚布公的直言不讳!舒知茵微微诧异,不过,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景茂庭不露声色的道:“她正在考虑嫁给你?”
“对,”许元伦道:“远嫁许国,为福王妃。”
景茂庭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舒知茵,笃定的道:“她做决定很快,如果她在考虑,就一定不会嫁给你。”
许元伦一怔。
舒知茵笑道:“景大人未免太武断。”
景茂庭目光一闪,一语双关的说道:“当然,事事难料。”
这时,有位宫女来道:“福王殿下,皇上有请。”
许元伦连忙去见皇上。
景茂庭转身欲离开之际,舒知茵低声道:“为什么虚情假意的向他示好?他只是位闲散的皇子。”
“你在关心他?担心我对他有所企图?”景茂庭语声冰冷。
“对,你的行为居心叵测,很可疑。”
景茂庭冷道:“你因不必要的关心而疑神疑鬼的样子,真不怎么美丽。”
舒知茵猛得愣住。
景茂庭紧抿嘴唇,脸色冷沉,深深的看了看她,快步走了。
望着他冷峻挺拔的背影,舒知茵蹙起眉,合了下眼帘,隐隐叹息。
过了半晌,许元伦归来,抬了抬腰间的水壶,道:“皇上伯父让我随身带着凉水。”
舒知茵点点头。
见队伍开始启程,许元伦道:“我去找景兄,再提醒提醒他。”
舒知茵不便多言,放下车帘时,看到母妃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