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们这帮人打碎客栈桌椅酒坛若干,加之毁坏屋柱栏杆等,得需赔偿客栈老板好些银钱,**穗自认倒霉,交了二十两银子,才得以脱身走人。
“这真是好心没好报,世道不公,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芜一路犹在愤愤不平,她们这行人救了人,受了伤,最后还得赔钱,天理何在:“那公子生的倒人模人样,干出来的事,忒不入流了些,惹了祸脚底一抹油就溜了,让我们平白背黑锅。”
这桩事好在有惊无险的过去,水信风莲两人都安慰她说算了,因风莲受连累受了剑伤,**芜低下头,愧疚又懊悔:“这事就错在我就不该起那个夜,不,早前就不该吃那伙人的东西,也不至于半夜闹肚子...”
**穗也跟着宽慰她道:“罢罢,长个记性吧,这事也还不知是祸是福,若是咱们没有撞破贼人,指不定得闹出人命案子,不过二十来两银罢了,就当买个平安,只是苦了风莲几个受伤。”
“小事而已,”右臂包扎着伤布的风莲连忙道,“公子给咱们备了上好的金创药,这点皮肉轻伤,不出几日就能全好。”
**穗点点头:“到了柳县咱们修整几天,将你们的伤好好养一养,”她说完又想起什么,伸手从包袱里摸了几摸,掏出块略显暗沉的银牌来:“对了,那公子虽做事**道,却也不是当真偷偷溜了,他给咱们留了这个。”
“这是什么?”**芜将银牌拈起来,歪过头好奇打量着,只见那银牌半边巴掌大小,框边雕刻着繁复的纹路,显中刻一个笔锋豪迈的“寿”字。
“我也不知,那公子的侍卫临行前留给我的,”**穗也尤为不解,一车人将银牌仔细查看了一圈,也没猜测出这究竟是何方高人的令牌。
“看起来挺值钱的,”几人最后得出结论,又道:“等回临安去问问姐夫,这种牌牌能卖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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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原路返程,车马舟船辗转月余,**穗一行人终于抵达东南关口,令众人心生不安的是,南边也开始下雨了,并且越往临安走,雨水越充沛。
天气诡谲,阴雨不停,河面水线超出以往堤线太多,等到了幽州时,码头上的普通船商已然不敢轻易出船。
护卫们只好找人想了点办法,运气还算好,蹭上了前往临安办事的官船。
能搭上回家的船只,还是相对稳妥的官船,**芜等人就舒展多了。在船舱里闲得发慌,几个女孩儿玩些抓沙包、打络子之类取乐,朱俏见**穗一路愁眉不展,想让她放宽心:“穗穗别担心啦,这雨还没有在京城时候的迅猛呢,也就是秋雨下的久些,等回到临安,说不准就停了呢。”
“但愿如此,”**穗撑着下巴重叹一口气,她前后琢磨了一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早在京城时候,她便写了七八封信,托急送回临安,让姐夫做好万全之策,也让林郁尽早返回丰杏村。
可心里仍旧七上八下着,最是担心堂哥林郁,他那人看起来脑子精明,做事活泛,实际上最是认死理,他离开清河自是不难,可是若是明小姐不走呢,还有清河将会沦落成一片**,明家的家财势必会收到重创,林郁若是一时哪根筋没搭对,还想保住明家财产,耽误时机如何是好?
外边的凄风苦雨越大,船只桅杆飘摇摆晃,船夫们不敢贸然行进,进程慢了下来,最后为保稳妥,竟在朝林码头临时泊了岸。
行船的舵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