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反而听她哭起穷来,不满道:“那你大姐那夫婿呢?那秦家,不是几代的富贵商贾么?”
这还攀到姐夫身上了,**穗顿时有些不高兴:“我姐夫是我姐夫家,那您女婿家呢,不也是有钱的缙绅地主么?”里正的女儿李芝兰,后头嫁了个富足乡绅,按道理若要捐银给村里人度过灾年,她家应当也能出不小的力。
里正说到这茬就理屈了,女婿是女婿,人是个外村人,怎会给你村里捐粮捐银?
**穗最后叹气道:“无论怎么说,我娘这次回来,一气儿借了百两多银出去,谁家再如何难,五两银撑到明年的开春也绰绰有余了,我也不急着要他们还,等来年后年收了果子粮食,拿东西来抵债也可以的。”
里正失望而归,次日**穗怕他再来,赶了个大早,带着大伯母一道动身去了临安。
高氏听说里正要穗穗捐银,有些气不过的说:“谁家的钱也不是发大水淌来的,借是借的理,这还伸手白要起来了,当初咱家穷成那副模样,他们有谁施舍过一文钱没有?”
只有老林头老实巴交,又心肠软,心中不忍道:“村里有几家当真是难的,碰上这样的年头,没得办法,好些个老人都快不行了....”
高氏正要剜他一眼,**穗撑着脑袋唉声叹气:“要不我再找郁哥哥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才合适,多少还是得尽点心意,”伯娘赵氏也同意:“是呢,这些事,还是男人们出面合适,穗穗一个姑娘家,别出了钱财,那些人还不知恩。”
“对头!”高氏道:“穗穗你就安安分分在家,好好准备你的嫁妆,跟大伯娘多学着点主持家务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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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难得强硬一回,将**穗拘在临安的宅子里,带着她每日做绣活儿,学规矩,筹备嫁妆礼单等。没过多久,苏靖歇带着**松抵达了临安。
他这次来,是正正经经的带着聘书和文礼,前来林家议亲。
在这风头浪尖,苏家议亲不便过于声张,苏靖歇低调而来,文礼是随官船水运过来的,足足有十几抬箱子,各装了绸缎、纱帛、珠玉、首饰,珍稀药材等物,全是亮眼又实用的好东西。
连秦之游也满意的点了头,他是识货人,道:“单这一大箱子百年老人参,便是价值不菲,苏家送的东西够诚心,又不讲究花架子,都是能用的上的,如此最好,我还正担心他家礼太过奢华,咱穗穗的嫁妆般配不及。”
之后苏靖歇还跟老林头夫妻解释:“蕴儿正在陈郡赈灾,又加之来的匆忙,文礼都挑的简陋草率了些,您二老莫见怪,等到时候正式下聘礼,必定不会委屈了穗穗。”
老林头夫妻早就喜得脚步打飘了:“这还叫草率,神医您快莫折煞了我们,”老林头回个礼:“够了,当真够了!”他嘴拙,便照着秦之游的话直说:“你家这样的大手笔,哪里还说得上简陋,若再要送些珍奇宝物来,我家闺女的嫁妆可匹配不起。”
高氏在老林头身后拧了他一把,老林头满脸涨红,连忙赔罪:“莫见怪莫见怪,我嘴笨得很,您多担待。”
苏靖歇哈哈笑道:“亲家如此诚恳率直,正是好打交道的人,难怪蕴儿说起你二位,只有夸赞的话。”
这日恰逢良辰吉日,林家宅前一大早喜炮连连,林家这边请了素常往来的亲戚,苏家那边就是舒云大夫等世交前来,双方亲友坐定吃了回热闹酒席,便将这门亲事给定了下来。
定了亲后,高氏将**穗看得愈紧。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腊月,这些日子苏行蕴时常会传信来给**穗,说些日常琐事,或者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