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蕴人生头回领略这样柔情滋味,难怪多少英雄好汉坠进温柔乡里,难以自拔,他拉着她的柔荑凑在唇边,轻轻啄了啄:“放心。”
**穗又叮嘱:“万事小心着,切勿要强,”苏行蕴失笑着点头:“嗯!”
莫名地,**穗心里涌起一阵酸意,眼里也泛出泪花来,她哽咽道:“我仍是不放心你,清河瘟疫会闹得很凶,这病是要人命的啊。”
清涟涟的两滴泪滑下眼睫,苏行蕴心口一颤,伸手去擦拭她脸颊边的泪,一颗心被牵扯着发酸发涨,生生的疼,又俯唇吻她的手:“别怕别怕,你别忘了,你将来的夫君好歹也是个大夫,不过区区时疫而已。”
**穗抽噎一下:“你那半桶水的医术,哪里能应付得了这样凶险的疫病。”
“你竟这样看不上我?”他竟还有心情打趣,故意挑着眉冲她笑道:“岳丈岳母可是常常唤我小神医的”。
**穗哭笑两难,嗔怪地轻拧了下他:“现在哪是贫嘴的时候,我先前就告知过你,此番分外危险,你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过不曾?”
“在呢在呢,在心上呢,”苏行蕴连忙赔罪的笑,双手握着她的手掌,眼里忽地多了几分凝重,他看着她轻声道:“穗穗,在其位谋其政,清河若是出了大乱子,我既为钦差,难辞其咎。”
**穗含着泪意连连点头:“我明白的。”
他又道:“二叔很快便会领着药王谷的医手们来此,苏泽药王谷的医术天下闻名,你不必过于担心,再说三皇子也另有安排,境况险则险矣,我尚且能自保,定会平平安安的归家。”
**穗听他这样一说,面色才稍霁,乖巧的仰眸听他说话。
初春的气候仍有几分寒气侵人,两人坐于狭小的车厢内,苏行蕴心里却似烘着一团热气般,又暖又柔。
他掌心仍握着**穗冰凉的小手,慢慢贴近地凑过身去,右手上抬,衬起她白瘦的脸颊。
许久未见,少女的五官愈发精致秀美,粉唇如桃瓣,肤色雪白,温婉似玉。苏行蕴眼里渐渐燃起一线炽热,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滑出来,隐着不尽柔意:“你好好的在家等我,等我处置好此事,咱们很快就能成亲了。”
唇角从她粉嫩的耳垂一路亲过来,温热的气息拂过下颌,缓缓落于**穗变得殷红的唇瓣,轻轻掠过,时贴时离:“若不是时境所迫,穗穗,我当真巴不得立马就将你娶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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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眼眶含水,双颊酡红地坐于车厢内,一路神思恍惚,四肢隐隐发软。
水信和风莲喊了她几声,她才反应过来,见她三人都在盯着自己,稳下心神,旖旎尽收,低声吩咐道:“我们得先去找姐夫他们,再尽快出城。”
一切如同前世发生的那样,清河大水之后再生瘟疫。如今官府强行把难民赶向城西,到时疫病的消息一经传开,西城百姓人心惶惶,或将仍要闹出武力纷争。
在这样天定的大局势面前,**穗空有一段模糊不清的前世记忆,除了告诫身边人远离纷争,尽早做好防范,于其他却无能为力。
车轮轱轱辘辘地往主城方向行进,**穗将消息透露给明貌,明貌虽有惊诧却并无意外,水患之后易生瘟疫,但凡有些远见之人都能想到,因而二皇子下令将难民全挤放在西城,当时就有许多反对声,如今祸头已起,势必会引起乱子。
**穗一行急忙忙再赶回商行,与秦之游林郁碰上头,秦之游听说了此事后,面色陡变,带着众人步履匆匆离开,快马加鞭直奔城门而去。
消息似乎还未散播开来,城门守卫仍有条不紊的把守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