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游在她身后小声疾语:“那是罗县令家的夫人,好似说她弟弟染上了瘟疫。”
不用秦之游介绍,罗夫人已然冲了过来,拉着**穗就是一通哭诉,将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个清楚。
罗夫人的弟弟李弘致,行年尚且十五,原是个身子健朗的书生郎,前阵儿突染了风寒,有些发热清咳,旁人见着便说得了瘟疫,生生要将他扯送去了西城。
“西城那地儿,进去就出不来了啊,”罗夫人抹着泪的说,**穗越听心里越发沉:“苏大人今日不就去的西城。”
秦之游将她带远了些,解释说:“你还不知道,因苏大人也通医术,如今就是他主要在管治疫病,调运药草等事,凡是有疑症的病人,都归置在了西城,”**穗脸色顿时一白:“那他岂不是身临险境,这病究竟闹得有多凶?”
“凶是凶,但你别太过担心,”秦之游拍拍她肩膀,“舒云大夫前几日便到了,有他坐镇,想必情况很快就能有好转。”
罗夫人拉着**穗说好话,想让她帮着求情,让苏大人把她弟弟给放出来。**穗要去看看西城状况如何,秦之游眉头皱了又松,最后叹口气道:“行行,总归纸包不住火,我陪你一道去。”
一行人上了马车,秦之游骑马在侧,他犹豫了许久,快到地方了,才咬咬牙先给她下点猛药:“穗穗,明小姐的父亲...他也在西城。”
**穗听了这话愣了片刻,之后脑子忽地炸开一道白光:“明老爷...那郁哥哥呢?”
秦之游没说话,**穗掀开车帘去等他回答,见他左顾右看,就是不肯回视她,心里也知晓了答案。
“你先别急,林郁那病这两天才起的,或是风寒也说不定,”顷刻后,秦之游又劝解道。
跟着一道来的罗夫人也尤其赞同这话:“对对,我弟弟也是!怎么可能染上瘟疫呢,他寻常就只在家里读书的,不过是因倒春寒,少添了件衣裳,咳了两句,就被那没良心的带走了,偏要说什么瘟疫,不过是风寒罢了。”
**穗脑子木了一路,到了西城时,罗夫人虽爱弟心切,但真要踏足这阎罗殿似的地方,仍是有些胆怯,蹑手蹑脚地下了车,丫鬟给寻了帕子捂住了嘴才敢走。
官府下得明令,病患按照病症轻缓程度,归置在不同街道,西城各道街巷都有兵将看守,众兵卫都以白布半蒙着面,持武器严守进出关口。
秦之游领着她们去了西宁主街找苏行蕴。
“秦兄,你怎么能带她来!”苏行蕴见面后又是怒气冲冲一声斥,他大步朝**穗走来:“你到底有没有将我说的话听进去,当真无法无天了。”
罗夫人不想这苏大人见了未婚妻,竟然这么凶,当下识脸色地噤了声。
**穗面无血色,连嘴唇都泛着白,眼珠子乌乌黑的看着他,被他骂了也无反应,苏行蕴刚从药房出来,一身的药味,不好去牵她手,克制了焦躁问:“怎么了这是?”
“我说了林郁的事,”秦之游握拳咳了咳,“她便这样了。”
“哎你,”苏行蕴朝他盯一眼:“添什么乱!”他面上的恼怒顿时悉数化成担忧,俯身看向**穗,与她对视着,放低了声音:“林郁会没事的,你信不信我?”
**穗眼里这才重新焕发些活气,她轻声问:“真的?”“不骗你,”苏行蕴认真的说:“他尚且只是初染了病,舒云说有六七分把握能痊愈。”
“六七分,也不错了,”**穗面色松动,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