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影像是被这话点通了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气,侧头看向苏靖歇,定了定心神,决心道:“只怪你杵在这儿,扰我神思,这几日你离我远远的去。”
“穗丫头,你等我消息,”说罢便拂袖入了堂内。
“婶儿,”**穗声音细得只有她自己能听清:“但愿此番过后,你我皆了无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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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林郁那时已儿孙满堂,他家有个灵巧孙女儿,求娶的踏破门槛,这小孙女儿却执拗地挑了个极不显眼的,家里人自然不肯,小孙女哭哭闹闹折腾了大半年,最后还是在明家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仆妇给她出主意:“要不您写封书信去,问问你京城那位小姑奶奶,你小姑奶奶若是首肯了,你祖父祖母定会同意,她老人家若说不好,那这人定是不好的,您也莫再闹了。”
孙女儿当即托镖行带了封信,去跟远在京城的小姑奶奶求助,**穗接到信后一阵头大,只得派人仔细去调查了男方家世人品,最后才斟酌语气给了中肯的回音。
林郁七十岁寿辰那年,苏行蕴抽空带着**穗回了临安一趟,**穗当面啐他:“多事管了你儿女的事也就罢了,孙辈婚嫁这种大事,我哪能插得了手?”
明貌在一旁打趣:“你惯得他,”末了又叹:“他这辈子啊,论起最信任的,我大约只能排老二。”
**穗连忙摆手说没有的事,又数落哪回哪回林郁可没听她意见,连苏行蕴都不肯听她说的,大多是些鸡毛蒜皮,明貌当即也附合,说道老头儿都越老越死犟,十头牛都拉不回,两人一碰面,讲话仍同闺中密友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停。
林郁和苏行蕴在一旁喝茶斗棋,偶尔听见了趣事,林郁拂着花白胡须笑得茶水都要呛出来,却始终开口没有否认,妻子最初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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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影近乎不眠不休守了林郁五天五夜,被拦在堂外的**穗同是。
等到温清影飘着脚步出了房门时,**穗只能祈求地看着她,连开口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我得回行倌好好睡一觉,你叫苏靖歇来看看,”一屋子的人一时都不明所以,舒云结结巴巴:“小师叔,那...那?”温清影却不理他,模样像是极其疲惫,撑着额心走过**穗身边时,将一张书纸随意递给她,轻声道了句:“穗丫头,多谢你信我。”
**穗颤着手接过薄薄一片纸,听闻这句当即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风信水莲连忙搀着她,舒云放声喊:“快去叫虞离师伯他们来!”
很快药王谷一行人皆匆匆赶了过来,等众人把过脉仔细查看症状,连老神医都禁不住大声喜叹:“成了!当真好了。”
“也难怪,疫病也是毒,治这病,当属冰罗最拿手。”
苏靖歇再三看过之后,撤了手疾步出门就要去寻温清影,**穗镇定了情绪跟着跑了出去,哑声道:“二叔,温夫人把方子留在这儿了,她这几日辛苦至极,不若明日咱们再去打搅她。”
苏靖歇脚步一收,喘息未平的旋身看她,他脸色泛白,双目沉沉,里头似有无数的情绪在翻腾,**穗头一回见他如此失态,连忙将药方捧着递给他:“您过过目。”
几日过后,官府广发告示,敲锣打鼓广而告知,朝廷御医已寻出治疫良方,可根治疫病,以安抚百姓。
时至今日,这种告示官府已发过多次,多数老百姓甚至懒于去看告示,可不日之后,听说钦差大人的小舅子疫病好了,县太爷的小舅子也治好了,医馆那批重病之人好些都能下地走路了。
官府阵仗也空前浩大,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