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而死了。”
“他真的还活着吗?”
明若星的嘴角因为紧张而僵硬,声音却依然从容不迫。
“我的同伴从一开始就抱定了死志。这段时间恐怕也不止一次地尝试过自杀吧?然而除了最初的录像带之外,你们始终没有给出过他还活着的任何证据。”
“标榜人性的正义之师,居然也能做出如此冷酷无情的妄想。”
电话那边第一次打断了明若星:“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场交易已经被你们单方面终止?”
“再说一遍,人都已经带出来了,就不会再带回去。如果你不希望搞砸这件事,那就给我一个确定的地点。否则一切恶果都将由你一人承担……记住,这是你唯一最后的机会。”
这句话无异于将千钧的压力全都施加在一根小小的铁钉上,没有人接得住。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大约十秒钟左右,抛出了一个新的地点。
“半小时后,绿沼公园,白石桥。”
明若星没有再应答,直接挂断了通话。
监听完全过程的后方指挥部迅速上线。刚刚那场紧张的博弈显然让不少人捏了一把冷汗。不过大部分专家都同意,喀迈拉阴险狡诈,一味妥协只会让它们得寸进尺,的确不能用寻常的谈判方法来处理。
然而面对赞赏与疑惑,明若星始终保持着平静。
“并不完全是冒险。因为这场交易他们一定舍不得放弃。狭路相逢,勇者得胜。”
说着他抬起头,透过后视镜去看车厢里的情况——跟车的研究员已将一针镇定剂推入了人质的静脉。然后解开他身上的囚服,将各种附着在皮肤上、甚至插入肌肉、血管里的监测装置一一取下。
一旁的监测仪上,有关于心跳、血压、瞳孔舒张度、皮肤电阻的数据逐一消失。但在这一路上,明若星已经通过这台仪器,得到了许多想要的答案。
“支援部队还需要四十五分钟才能赶到。”后方调度传来消息,“请尽量拖延时间。”
“人太多,我担心对方又会变卦。”
明若星一脚油门加快了行车速度。
“等你们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把那伽接回来了。”
何天巳的家就掩映在灌木丛深处。碎石小路的尽头是老旧的木构门廊。廊下摆着几个空花盆,上头的青苔一直延伸向地面。
何天巳在台阶上蹭掉了鞋底的湿泥,取出钥匙打开正门。
正门后面是玄关,何天巳把鞋放到破鞋架上,趿上拖鞋继续往里走。玄关尽头的宽敞空间光线昏暗,只摆着一套老旧沙发。
沙发是背对着玄关摆放的,正面则朝向整整一墙的木栅移门。移门连通着中庭,午后三四点的阳光从高处投射下来,掠过一株枝繁叶茂的合欢树,落在不算清澈的小小池塘里。
何天巳快步穿过右边的侧门走进客厅。这里同样有一组玻璃移门面朝中庭,望出去却是修竹成荫,还有无花的腊梅枝条。
他将背包搁在茶几上,白猫立刻钻了出来,开始一瘸一拐地四处探索新鲜环境。
何天巳不去管它,打开电风扇对着自己猛吹,又灌了一大杯冰水,这才稍稍凉快了点儿,开始整理背包里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