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了你这种倔强的家伙,跟我来。”
于是两人离开了门诊大楼,来到住院部三楼一处僻静的医生休息室。沈东篱还搞来了一套病人服给明若星换上,然后叮嘱他要么留老实休息,要么被保安强行撵出医院。
没有第三种选择,明若星只能乖乖从命。沈东篱最后答应他一有消息就过来通知,关上门离开了。
休息室里的陈设十分简单:几张沙发床、一套桌椅,别无其他。明若星伸手去摸手机,这才想起刚才跳河的时候手机已经壮烈牺牲。
什么事都不能干,他只能躺在沙发床上,看着昏暗中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那伽的检查快要做完了吧,接下去就是对症治疗。需要手术吗?一定需要的。
肩膀上那片植皮恐怕挺麻烦的吧?还有背后的那些伤口,需不需要缝合?全部都修补好,应该分很多次才行吧?
还有长期住院,今年能出院吗?会不会留下什么残疾?可那家伙毕竟是伞护级的亚人啊,恢复起来应该很快的。
不过,果然还是应该先把白猫接到自己家里来养才对吗?
这么说起来,那伽明年应该会升职才对,从组长变成行动处的副主任……
…… ……
各种各样的想法一串串从脑海中冒出来。明若星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已经在这一串浮想联翩之中变得放松了。
有多久没有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是48个小时,也许是整整一个月。
随着压力的消失,一些被压抑住的东西也从内心深处飘散了出来。
那伽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他是不是记得,他们曾经约定过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要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他会谈些什么?
明若星隐约知道,却又不敢肯定。
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自己的答案将会和从前完全不同。
但不愿意放弃那伽的也绝不是少数人。
情绪最强烈的就是那伽的顶头上司。那伽是他当年一眼相中、从警校一路带进亚安局的得意弟子。拿那伽与那个科技厅的间谍交换,他认为物有所值。
支持他的还有科学研究所的负责人。他的观点是,目前很多情报和证据都是从那只上锁密码箱里获得的。如果没有那伽以身犯险,后方工作绝对不可能开展得如此迅速。即便将科技厅的间谍交还给喀迈拉,对于我方而言依旧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有不少人也陆陆续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会议室的长桌轮了一圈,主持会议的副局长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明若星身上。
“小明,你和那伽是一届的,平时也都拿你们两个作比较。来,说说你的看法。”
觉察到众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聚焦,明若星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圆珠笔搁到了桌面上。
“那伽,应该救,而且必须救。”
箭在弦上,他知道不论是正理还是歪理,自己都必须大声地、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不与恐怖分子谈判的理由,表面上是担心他们会食髓知味、绑架更多的人来作为谈判筹码。本质上则是没有自信能够在对方继续犯罪之前给予致命打击。通过上个月的突击行动,我国境内的喀迈拉武装核心已经基本被捣毁。虽然有少数残部转移,但大多数都是该组织的科研人员……总之,彻底铲除喀迈拉的残余势力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差,就牺牲掉一个优秀的警员,那我认为这是巨大的、完全不必要的浪费。”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清晰沉着地强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