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岛上并不算是什么稀罕事,真正“稀罕”的,是注射疫苗之后发生的诡异状况。
“当时我们这些小孩排队进了医院的注射室。有护士给我们注射完疫苗之后,根据我们的反应分别隔离观察。我的反应比较正常,因此只观察了两轮之后就被宣布可以离开医院。可是我才刚走到医院外面的大空地上,就听见背后响起了一连串放鞭炮似的响声。”
这之后吴峰所回忆的情况,基本上与明若星他们之前在流珠屿壶天里的经历类似——注射疫苗后产生的副作用掀起了一场血腥的大暴动。岛上的居民们纷纷四散躲避,而包括吴峰在内的一群小孩也辗转躲藏到了礼堂里。
“接下来是不是有人来礼堂找你们了?”那伽继续催促他省略那些没有意义的心理活动,切入重点。
“是。”
吴峰点头:“来的是喀迈拉的生化部队,还有医院里的医生们。”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吴峰才慢慢得知,整个岛屿都已经被喀迈拉所控制了。岛上的医生原本都是潜龙会的研究员,他们中有不少人已经投靠了喀迈拉,剩下的那些迫于形势,也不得不服从喀迈拉的命令。
距离真相只剩一层薄纱的距离,明若星追问:“你还记不记得,那些到礼堂里来的医生当中领头的那个?大约这么高、给人感觉挺温和的,他是谁?”
“……”
吴峰再度陷入了沉默,但这并不是因为记不起来,而是出于惊讶。
“难道你们见过他?”
“他是谁?!”那伽催促。
“他就是给了我‘希望’种子的那位医生,姓江……好像叫江月鸣。”
江月鸣?
明若星与那伽对视,都觉得名字很陌生。但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无疑将是一把开启新大门的钥匙。
吴峰的回忆还剩一个尾声——离开礼堂之后,所有幸存的孩子们没有再回到孤儿院,而是被集中在了北部山坡上的小黑屋里。
这之后,每天都会有喀迈拉的人过来带走几个小孩。而被带走的孩子再也没有回来。
就这样过了七天,包括吴峰在内的六七名剩下来的孩子,终于等到了希望的曙光。
“当时过来营救我们的,除了江医生之外,还有三位医院里的人。他们打晕了看守,带着我们朝北面悬崖的方向逃跑。然后利用峭壁上一条只有很少人知道的密道下到崖底的礁石上,会有船只来带我们撤离。
“但是半途中,我们还是遭到了喀迈拉的追捕。大人们一个个地留下来拖延时间,很快江医生也离开了我们。”
回忆的最后,经过了一番惊心动魄,幸存的四名孩童在最后一位大人的护送之下,顺利抵达了悬崖底部的礁石。在那里,他们终于登上了前来营救的快艇。
“这之后,我感觉自己在海上航行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重新看见陆地。上岸之后,营救的人将我们托付给了当地的普通亚人,并叮嘱我们绝对不能够透露真实的身世经历。事实上,我们这几个孩子年纪那么小,又在海上走了那么久,压根就不知道流珠屿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听完了吴峰的所有回忆,明若星寻思片刻,突然又提出来一个奇怪的问题。
“对了,你们撤离的时候,那个江月鸣有没有随身携带什么大件行李?”
问是问了,可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他也并不期待能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吴峰却立刻用力点了点头。
“有!一个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