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门口就站着颜宁,他单手拧着那个已经泥水淋漓的背包,表情难看得像是见了恶鬼。
“那个人跑了。”他直截了当、语气阴沉。
江罗觉得也没有什么:“东西和人没事就好吧,你难道还真想把他抓住,又不是警匪片。”
“不是东西的问题。”颜宁摇头:“我追了那个人三四千米,越追我越觉得奇怪。第一这个人的穿着不像是铤而走险抢劫的人,第二麦当劳里的钱包手机轻便的多得很,他怎么会看上那么笨重的背包?这件事我总觉得大有蹊跷。”
这个怀疑听起来入情入理,但江罗这半个小时被紧张惊吓和来来回回的笔录折磨得实在够呛,现在只觉得神思疲倦脑子发木,于是随口敷衍了过去:
“这种怀疑连证据都没有……我看是你太敏感了。”
颜宁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回家之后的事情就很平淡了,无非就是洗澡吃饭写作业的琐事,为后天上学补补功课。医院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说病人已经痊愈出院,要恢复健康也就是两三日的调养功夫。到了吃晚饭时本市新闻整点播报,通稿中放低了调子开始把中心医院的事情往精神疾病的方向引导。从大方向上看,似乎一场偌大风波,就要这么烟消云散。
这消息当然令人喜出望外,连江罗的晚饭时间变得相当愉快。但颜宁却并未表现什么喜悦,反而心中多了一丝隐忧:在新闻的最后记者采访了警方发言人,发言人例行公事敷衍几句后提到了在翻译张某的行李中翻出了缅甸护照,鉴于“法师”还昏迷不醒,所以警方准备联系缅甸有关部门。以他的直觉这几句话看似无关紧要,但被人利用好了却可能在将来再生出波澜。只限于a市发生的事再大也不过如此,但如果扯上外交和国际关系,那么就是顾家也只能瞪眼徒呼奈何了。
因为这一点隐忧,在江罗轻松愉快地放下了饭碗走上楼梯后,颜宁依然留在了客厅离。他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旁敲侧击探听顾家的消息。
在通话中颜正对顾家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和讥讽,他几近尖酸刻薄地嘲笑他们“丢尽了脸面”,被带到警察局传讯也就罢了,主妇迷信鬼神的丑事还被满城风传。中心医院的事一开始被传为恐怖袭击,于是顾家一大票男男女女,带着律师居然连警察局的大门都闯不进去。
“顾家的老人看了估计得气死。”颜正冷冰冰的说:“昨天人才被放回来,也不知道警察局里说了些什么。”
颜宁心头一突:“那个缅甸法师是什么来历,公安局里问出来了吗?”
“不知道。”颜正语气淡漠:“说是关系**不能随便泄露,要等那个法师醒了一并审问。但要我说能有什么来历,无非是顾家那个到东南亚旅游时勾搭上的。俗话说妻贤家业旺,不知道顾家一帮老的,后不后悔娶这么一个宝贝儿媳妇。”
自从数年前与颜宁的母亲闹掰以来,颜总恨屋及乌捎带着恨上了前妻母家的一大帮人,现在对顾家这么尖刻有**份的嘲笑,也不知道多少是因为私怨。颜宁知道得厉害,干脆避而不谈:
“顾家知道……这个法师的事吗?”
“应该不知道。”颜正淡淡道:“本来顾家就不太信这些。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