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手术他趴了几个小时,铁打的身子也累成渣渣了,光抬个头就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池勒川走过来,站到担架床旁。
关忆北没力气抬头,侧着脑袋对着池勒川的大腿苦笑,心有戚戚地说:“完了,都家暴了,这次可难哄了。”
池勒川拍拍关忆北的肩,说:“养好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啊啊啊啊啊他就是池勒川!!!”那边的女生爆出尖叫,哄一下全扑了过来。莫羡被人潮冲过,听身后乱哄哄的,坚决不肯回头了。
她就是生气,这几天她就像走钢丝一样,悬在半空,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她气冲冲地一路走出医院,到门口的时候,被凉风一扑才觉得清醒了些。
站在医院入口的台阶上,莫羡看着面前人来人往,也有几个提着脸盆暖瓶的人,面带忧色匆匆而来,还有几个手里提着水果饭菜的。她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了盛鸿年的电话。
响了好久盛鸿年才接。
“什么事?”盛鸿年的声音听起来很颓废。
“关忆北做手术的事情,他爸妈不知道的对吗?”她问。
“你那么了解他,你觉得他会让他们知道?”盛鸿年口气很冲地反问。
莫羡咬了咬下唇。
这就意味着他确实没人照顾。他在腰上动的手术,行动不便。靠宋若词也不行,宋若词也在心外科工作,忙起来没白没黑的,没办法24小时看护他。
“没事我挂了。”盛鸿年说。
莫羡迟疑了一下,问:“你……还好吧?”
哪知道盛鸿年突然火大,咄咄逼人地反问:“你还敢问我好不好!!?叶清欢跟你,简直是这世上唯二两个不可理喻的女人,让我跟忆北撞上了,你说我们怎么个好法?!”
他这是迁怒?
“如果你能好好说话的话,我本打算安慰你一下。”莫羡冷冷道。
“我现在就想醉死算了,用不着谁的安慰!”盛鸿年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莫羡想了想,又打电话给徐婉。徐婉接了,环境音嘈杂极了,全是女孩的尖叫声跟鬼哭狼嚎。
“什么事啊莫羡?”徐婉用喊的。
“你跟池勒川说一下,让他去盛鸿年那里去一趟,我觉得盛鸿年情况不太好。”莫羡嘱咐。
“池勒川啊,他都自身难保了哪儿还顾得上别人。”徐婉一声惊叫,莫羡听到手机传来一声闷响,很像是手机砸到什么东西上了。
片刻后徐婉气喘吁吁地说:“我的老天!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疯狂啊?!把我手机都打掉了。好了我会转达的,我帮忙去了!池勒川快被她们吃了!”徐婉挂了电话。
追星啊,不是一直都这样?
莫羡看着手机,想当年某歌星到海城开演唱会,她靠在体育场外卖海报跟荧光棒赚了一笔,给关忆北买了一块西铁城的腕表。她跟他说男人应该带一块好手表。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个穷光蛋,不知道他家里收藏的那几块古董瑞士表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他啊,也是有价无市的。
虽然他总是把她气个半死。
莫羡叹了口气,给妈妈打了电话,让妈妈煲汤,她晚上要外带。
“给谁呀?”妈妈困惑地问。
“有个朋友生病了,想带给他喝,补养身体。”莫羡说。
“哦。什么病呀?我看看用什么材料煲。”妈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