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啊你?你是不是医院找来的打手啊你?你把我儿子放开!你……放开!”
关忆北没再理会老太太,提溜着儿子的领子晃了晃,喝道:“道歉!”
儿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气喘吁吁的嘴还硬,说:“凭什么?”
关忆北把那儿子猛地拉到眼前,抬起拳头就朝他脸上揍过去。
莫羡一把揪住小张医生的胳膊准备推他进去。
老太太嚎了一声扑上来抱住关忆北的胳膊。
关忆北的拳头在离儿子鼻尖一公分的地方堪堪停住,那个儿子紧闭着眼吓得脸都白了,两条腿虚软地曲了起来。
“别打别打,我道歉,我道歉。”儿子连连告饶,好汉不吃眼前亏,脸皮再厚拳头打在他脸上还是他自己疼,他认怂了。
关忆北一把将那个儿子甩到徐婉跟前,松了手,抬脚朝儿子屁股上踹了一脚,喝道:“快说!”
老太太尖叫:“你怎么打人哪!没王法了!”
关忆北扣住了老太太的手腕,扭脸冲她阴森森地笑,说:“信不信连你一块儿打?老子在道儿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没见过,还怕你们这孤儿寡母?”
他嘴里蹦出来“老子”二字让莫羡身上一阵恶寒。那个儿子倒是真怕了,冲徐婉鞠躬道歉对不起说了十几遍。老太太也怕了,所谓愣的怕横的,张着嘴看着关忆北以为这人大有来头,一句字儿不敢说了。
道完歉老太太拉着儿子想走,关忆北长腿一伸绊了那儿子一下,轻飘飘问:“别忘了交费。”
儿子一把抓住老太太,老太太犹豫了一会儿,跺跺脚,扭头跑去了收费处。
莫羡看着关忆北,心里气,可是又虚。
这世上她唯二不能搞定的人,一个是她老爸,一个就是关忆北。
当年,是人都认为他们组成的家庭必然是个女权家庭,家里的事她说了算。事实却是她外强中干,他扮猪吃老虎。
关忆北长相斯文俊秀,眉清目朗,再戴上一副眼镜,又格外添了一份儒雅的书卷气。
他对别人都是和风细雨文质彬彬的,唯独面对她的时候会摘下面具。他私下里的痞气腹黑霸道混账,只有她领教过。
就像今天,他硬是上了车,完全不顾及她的想法。
换了别人她早一脚踹下去了,可当对方是他的时候,她下不去脚。
尤其是在看清了他黑瘦了一圈的脸跟突兀而出的颧骨之后,她更是连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这半年不是在欧洲吗?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饭菜把他饿成这样?
莫羡想问,可又不想问。
无可奈何,又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