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岁月还长,可要怎么样呢?咱们是一家子人,难道还说两家子的话?你便是不来,我这当祖母的,又会怪你不成?”
姜红菱听了这话,心中冷笑。她同这顾王氏也算打了一辈子交到,岂有不知她心中所想?这老妪最是口蜜腹剑,面上慈和宽厚,心中却是盘算计较的清楚,犯下一丁点错处,就要记上个一年半载。
这些心事只在肚里打转,她面上是一丝也不带出的,仍旧一脸恭谨道:“祖母爱惜,孙媳感念在心。但长幼有序这规矩,孙媳还是知道的。虽则孙媳才过门,大少爷就不幸去了,但既然孙媳嫁入了顾家,就是顾家的媳妇儿。服侍长辈,那是应尽之份。”言至此处,她眼角竟微有泪光,便拿起手帕轻轻擦拭。
姜红菱容色本好,又是清丽一流,现下脂粉不施,素面朝天,泪光盈盈,看在顾王氏这样的积年老妇眼中,倒也楚楚可怜。
顾王氏见她言辞恭谨,又想到她才过门便守了寡,也是一桩惨事,心中一软,轻叹了口气:“罢了,菱丫头,这个人的命数是没法说的。别哭了,这眼睛都揉红了。”说着,又招呼丫头道:“春燕,拿手巾来给你奶奶擦脸。”春燕连忙答应着,走去拧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