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惜一度想要挤到钟离晴边上,幻想着与她共骑的美事,却不料这分管女子事务的曲先生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死死守着那一道界限,偏偏不准女子与男子之间有半分逾越,教钟离晴微微勾了唇,却是苦了嬴惜一腔热血都付了泥土。
收起眼中的笑意,给了嬴惜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钟离晴转过身,看向按理要与她共用一套弓箭和骑兽的室友。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再见到钟离晴时,那尤楚鹤倒也不再尴尬,甚至能主动凑上来说几句勉励的话,丝毫看不出此前暗害未果的窘境,想来这脸皮也是练到了堪比城墙的厚度,教人钦佩不已。
钟离晴也无意与他撕破脸皮,昨日揭穿他不过是为了警告一番,让他明白自己不是能够任意揉搓的软柿子,再多的却也不必,免得这小子狗急跳墙,伙同他那族叔校长给她下狠手使绊子,那可就麻烦了。
“秦兄请。”尤楚鹤指了指那搁在案上的长弓,彬彬有礼地说道。
“无妨,长者为先,还是尤兄先请。”钟离晴也跟着谦让道。
本以为那尤楚鹤还要虚情假意地再推脱一番,自己也就顺势接下茬来,不料他倒是没再推辞,反而笑着点了点头:“那愚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钟离晴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尤楚鹤涎着脸拿起了桌上的弓箭——总觉得这厮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此弓仿造了传说中的轩辕神弓——选用泰山南乌号之柘,燕牛之角,荆麋之弭,河鱼之胶所炼制,蚩尤便是死于此弓三箭之下——当然仿品只是仿品,空有形似,并无□□,但也可以称得上是一把好弓,若是遇上那等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定是箭无虚发,英姿勃勃,不过到了那些不识射术的人手中,却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了。
钟离晴自认不是个擅使弓的,却不料这看上去还有几分花花架子的尤楚鹤竟是个全然的草包,连世家子弟最基本的骑射都这般上不得台面,看他像是提食盆那样提溜着那把弓的架势,钟离晴便忍不住摇头。
不愿再污了眼睛,钟离晴转过头去看另一边学院豢养的骑兽。
她与尤楚鹤分到的骑兽通体洁白,毛色油亮光滑,可见养得极为滋润,形似马,却又有不同——约莫是一人多高,体型乍看之下与一般的汗血马差不多,身体更为壮实有力,四蹄修长,只是趾间生有寸许长的利爪,锋利得好似磨光的刀刃。
后臀生得不是一把马尾鬃毛,而是一条如铁鞭似的长尾,挥舞间仿佛能听见破空之声,最特别的还是脖上分叉,竟长出了两个脑袋,眼眸炯炯,口中白牙森森,颇为渗人。
见钟离晴目露好奇之色,年纪也是轻轻,那看管骑兽的杂役便好心介绍道:“小公子莫怕,这骑兽名唤冰火踏云驹,乃是炼气期的妖兽,因着天生水火双系的妖核,一口喷火,一口吐水,脚程也快,在野外极为得用,是以颇得修士青睐——不过这驹儿看着凶恶,性子倒还温顺,又是从小驯养的,轻易不敢伤人,所以小公子也不必害怕。”
——人有灵根,妖有妖核,不过是殊途同归的造化,本质上来说,也无甚区别。
“嗯,倒是有趣。”钟离晴心知她相貌看着年幼,教人看轻也没什么奇怪的,有时还能占些便宜,得些无伤大雅的好处,便也只当自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年,由着那杂役带着半分告诫半分卖弄地说着这冰火踏云驹的习性,又时不时提几个看似毫无联系的问题,等那尤楚鹤背好箭壶,收拾好装备走来时才止住了话头。
连同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