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晴手头并没有指南针,只能借鉴曾经的常识来辨别方向。
她观察了一下锤炼堂外几棵参天巨树的生长情况,根据阴阳面判断了南面,而后便自信满满地御剑飞去——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锤炼堂外的古木全都是木系灵根的修士以法术催生长大的,上面的纹路却不是根据阳光日照晒出来的,因而以此来辨别方向,也是不准确的——她飞去的方向,实际上却是北面。
三十里处的确有一座山峰,巍峨岌嶪,高耸入云,远远望去,却像是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势。
钟离晴御剑近到峰前,定睛一看,却没发现什么端倪,劈手打出一道灵力,也没有触发禁制的感觉,她这才放下心,御剑朝着峰顶飞去。
离得远了还没发觉,等到御剑飞到了峰顶,只见一座华丽恢弘的宫殿静静地伫立在山顶,只是偌大的宫殿,却悄无人声,杳无人迹。
钟离晴踟蹰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上前进入到宫殿内,而是转身走向了林子里,开始寻找玲珑绿萼——这种梅花的花瓣是绿色的,细长而尖,呈萼状,瓣边有锯齿,心瓣稍带黄色,平伸而无风味,很不显眼,远远望去很难分清哪是叶,哪是花。
她的任务要取那最中间带有一点黄色的心瓣,而她想要辅以佐丹的却是万中无一的变异赤色心瓣,要在这么多花瓣中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只靠神识感知,没多久就会耗尽她的灵力,只能时不时交替着用肉眼寻找来代替——这种法子虽然费劲,却也锻炼着她的神识,是以她仍是咬牙坚持着,只在精疲力尽时才歇息一会儿。
可是,直到第三次耗光了灵力,搜遍了这片林子,仍是没有找到一片玲珑绿萼的花瓣,别说是花瓣了,就连一棵梅树的影子都没见着,教她不禁怀疑起来:若不是那女修告诉她的信息有误,就是自己找错了山峰。
正犹疑间,却听一个轻灵空幻的女声忽然响起道:“小丫头,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么?”
钟离晴惊得连退了几步,举起手中的桃木剑,摆出了防御的架势,下一刻却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就算那人出声,自己都没有发觉对方的存在,可见她的修为深不可测,比晏长老都要高出一大截。
毕竟自己已经能稍微感觉到一些晏长老的剑势,可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她却一点都感知不到。
若是对方真的要对她出手,恐怕她是在劫难逃。
“弟子本以为这里是寒梅峰,想来摘取玲珑绿萼的花瓣,若是冒犯了前辈,还请恕罪,弟子这就告退。”她躬身作揖,毕恭毕敬地解释道。
“擅闯禁地者——死,这是规矩,”那女声不咸不淡地说着,而钟离晴循声抬头,也终于见到了声音的主人,“既然是规矩,就要遵守。”
那人一袭明艳的紫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分花拂柳间,衣摆逶迤,仙姿袅娜,竟像是从广寒宫里走来的嫦娥——那眼眸如琥珀般剔透,纵是冷然无情,却也旖旎生色,如酒醉人。
她的五官如雕刻般端正,神色淡漠,仿佛戴着一层面具的木然,钟离晴一眼便断定,这紫袍人与她一样,并未以真面目示人。
眼看着她抬起右手,掌心灵力凝聚,似乎就要出手将她击毙,钟离晴心中一惊,连忙大声说道:“不知者无罪,还请阁下见谅!”
“哦?我若是不见谅呢?”那紫袍人闻言,却神色不动,依旧我行我素地凝聚着灵力,似乎非要将钟离晴就地处决,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生死攸关,也容不得她多考虑,钟离晴迅速服下一颗还朱丹回复灵力,在那紫袍人倏然挑眉下,将全身的灵力灌注在手中的桃木剑之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