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召集弟子时, 故意当着诸人的面,刁难钟离晴。
“秦衷,你且去一边, 将这套剑法练上十遍。”荣妙音的目光极淡, 声音极冷, 在发号施令的时候,教人背脊生寒,心惊胆战, 生怕哪里得罪了这位管事长老。
若不是钟离晴自忖从未与这位长老有什么接触, 没有机会开罪于她,她几乎要以为对方是故意针对她了。
“是, 长老。”恭敬抱拳称是, 她走到一边,无视那些弟子们或嘲讽或同情的眼神, 认真地练起剑来。
“习剑须得心无旁骛, 凝神静气,你再看看你自己?可有静心?再练二十遍。”
十遍很快完成,钟离晴行了一礼, 正要回到人群中去,不料却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却并不为自己辩解,只是施了一礼,再次练起剑来。
事不过三,然而等到第四次被这位荣长老罚去练剑时,钟离晴终于觉出不对劲来——这位荣长老莫不是在刁难她?
“求稳莫求快,行招必精准,你在做什么?这种花拳绣腿,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剑修么?重来!”
“不用心,休怪我罚你!三十遍,去吧。”
“重来……”
——钟离晴意识到,恐怕这位荣长老是真的在故意针对她了。
任命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剑法,尽管如此,钟离晴却没有丝毫怠慢,每一遍都当成第一遍似的,一丝不苟地演练,直到练完了最后一遍剑法,这一个上午的辰光也过去了,校场上的弟子早就各自离开了,只剩下仿佛刻意打熬她的荣妙音还抄手站在一边,严厉地盯着她。
——今日这院长怎的这么闲?
看她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钟离晴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越发恭敬起来。
即使有灵力补充蕴养经脉,身体的损耗依旧巨大,她只觉得浑身肌肉筋骨无一处不酸痛,若不是靠着毅力,不愿教那些人看了笑话,只怕早就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了。
而这样的情况,从那天以后,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了。
钟离晴也将此事抱怨于慕叶前辈听,却换来她一句轻嘲:“荣妙音那丫头啊,她愿意折腾你,你便受着吧,左右也不是什么坏事……有我在,你死不了。”
听她这么一说,钟离晴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请慕叶前辈做靠山终归不是办法,还是要她自己想法子解决才是。
说来也是惭愧,遇事不决,怎么第一时间便想着靠旁人帮助,而非自己努力呢?
这种想法太软弱,可见自己终究是对慕叶前辈依赖太过,不知不觉间,已是失了本心。
钟离晴心里一凛,终于端正了态度,摆正心态,并不惧荣妙音的磨折,只是每次练剑都越发尽心——久而久之,似乎练剑也越发轻松写意,并不会被她当作一种惩罚,而是兴致盎然,越发沉浸其中。
又过了半个月,当她再去参加挑战赛时,拼尽全力过后,已经能够闯到两百连胜了。
……她想,她或许有些明白荣妙音的苦心了。
然而在这之后,她的修为却困顿在筑基后期三年有余,始终无法寸进,摸不到结丹的影子,可是距离她与慕叶前辈约定的五年时间,只剩下半年了。
钟离晴心中不免担忧起来,就连修炼时也带了一丝急切,越发不能静下心来了。
而忽然有一天,谢芝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