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晴想了想,忽然正色问道:“若是你被魔修挟持,你觉得你的那几个师兄和长老会来救你吗?”
席御炎脸色一暗,不确定地说道:“毕竟分属同门,按理应该是……会的吧……”
钟离晴勾了勾唇,也不揭穿她,而是继续问道:“若是魔修胁迫他们放弃到手的宝物,否则就杀了你——你觉得,他们可会妥协?”
“唯一可能会救我的小师兄,已经教那两个魔修杀了。”席御炎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明白了钟离晴的意思,摇了摇头,苦笑道。
“那好,我想,我们接下来的身份,或许要换一换了,”钟离晴忽然笑得灿烂,在夭夭心生不妙的时候,一把擒住了她的手,反客为主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凑近她耳边阴沉地说道,“现在开始,这位阿穆小哥儿,便是我们的俘虏了。”
夭夭蹙了蹙眉,动了动被折得生疼的手,挑眉道:“她的师兄们不把她当回事,那些魔修也不见得就重情重义,你可别忘了,他们心狠手辣,连人膏这种东西都琢磨得出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你就不懂了——”钟离晴瞥了她一眼,见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心里暗暗痛快,不由将她制得更紧,一本正经地说道,“势均力敌方能和平谈判,太乙宗加上我们两个和你这个俘虏,与魔修们对话时,才更有底气。”而她浑水摸鱼的计划,才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说罢,她不再去看不情不愿的夭夭,转脸对着席御炎吩咐道:“席姑娘,这地宫里危机四伏,我们只有联手御敌,才有可能逃出去——我知道,你对这魔门的秘藏并不感兴趣,只是想安全脱身,离开这里,对么?”
“你说的不错。”席御炎对上她寒星似的眼眸,蓦地展颜一笑,而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好,那你务必要记得,我姓秦,是个散修,无意间闯进这地宫,与你一道抓住了这魔修,不图别的,只想在最后能够分润些灵石做报酬……晓得了么?”钟离晴慢条斯理地编着一会儿的说辞,顿了顿,好似有意无意地感慨道,“仔细想来,却有些奇怪,你的长老师兄们也恁地不称职,任由你们这两个年纪最小的弟子走失,若是不幸出了什么意外,也是死无对证,回到宗门里,随便解释一下,就说是你们自己任性,非要下到地宫里,将事情都栽到你们头上也未可知……”
钟离晴每说一个字,席御炎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到最后,却已是面无表情。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点到为止,不再多言,只是随手从夭夭黑袍的下摆撕了一条布边,顶着她不悦的目光,打算将她的手绑起来——两人对视片刻,却是钟离晴率先败下阵来,讪讪地收回手,将那黑色布条在手中揉成团,却不再提什么将她绑起来的话。
这妖女的眼神,冷得好像能把她冻成碎渣……
自己也是太过得意忘形了——对方好歹是个修为远超元婴期的强大修士,又怎么会甘心被绑起来呢?
等到自己修为胜过她的时候,再绑就是了。
冷冷一笑,心里恨恨地想着,钟离晴顾自朝前走了两步,与她拉开些距离,循着那股魔气继续往前走。
她有预感,不管是那群魔修,还是太乙宗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不久以后,总会在某个地方碰头的——毕竟,这些人都是为了秘藏。
也只有这天真的姑娘会相信什么探险的说辞吧。
三人休息了一会儿,便又顺着甬道继续往前走,那魔气始终若有似无,不曾消散,却也不曾多上半分,可见那几个魔修即便经过这里也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