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远处,还散落着些竹编草织的匡篓子残骸,看起来是被大力扯开的——钟离晴不由想起了乡野小民最喜欢的一种私刑:浸猪笼。
犯了什么错处, 才会被处以这种私刑?
按照一般人先入为主的观念, 这两个姑娘的为人, 只怕不太正派。
“从上游漂下来的,都还有气。”见钟离晴已经醒来,正皱着眉头看向那两个昏迷的女子, 妘尧轻声解释了一番, 望向那两人的目光虽然淡,却带着一丝浅浅的担忧。
——啧, 真是个心软的性子。
换作是她钟离晴, 是绝不会对陌生人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心的,更不要说多管闲事地把人救上来, 还用灵力替两人护住心脉……毕竟, 从这两人的形容上,一眼就能断定,这两人会是个麻烦。
无奈地叹了口气, 钟离晴还是蹲下了身,指尖轻轻探过两人的颈侧。
还有救……唔,有灵根,资质竟然还不错。
估摸着两人的情况,钟离晴心里有了计较,掌心微微蓄劲,依次在两人的腹胸处按压了几下,而后立即起身退避开来——几乎是在她起身的同时,那两个本还在昏迷的人便猛然吐出几口水来,接连的呛咳声过后,却是幽幽醒转过来。
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却不是关心自己在哪儿,如何得救,而是搂住对方,喜极而泣。
这两个年轻女子生得有几分相似,一个温婉些,连流泪也是隐忍羞怯的,另一个则要英气些,只是似悲似喜地叹了一声,而后便一把将另一个搂在怀里,柔声安抚着:“别怕,我在,我在的……”
看她们浑然忘我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钟离晴与妘尧对视一眼,只好出声做了那不识好歹的恶人,轻咳一声,引起两人的注意:“两位姑娘,在下有事相询,可否行个方便?”
仿佛才发现钟离晴两人似的,那相拥痛哭的两人惊了一下,那个温婉的就要从另一人怀里弹开,另一个却紧紧地搂住她不愿放手,只是转脸看来,反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与污渍,哑着嗓子问道:“想来是两位救了我们姐妹,那么二位便是我们的恩人,恩人有所询,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离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从腰后抽出扇子,想到扇面上的图画,又看了一眼两个面容姣好的姑娘,便忍着没有开扇,只是指了指沉默的妘尧笑道:“无妨,是我娘子发现二位姑娘的,要谢,也是谢她。”
她现在是做男子打扮,面上也戴着白玉面具的伪装,这两个女子都是不曾修炼过的凡人,根本看不穿她的真实身份——虽然她从未与妘尧约定过在外面要扮作夫妇掩人耳目,想来她也不会反对。
毕竟,两个姿容秀美的姑娘结伴上路,总是没有小夫妻俩来得寻常,也更安全些——这就是世道的偏见。
果然,听钟离晴这样介绍她们的关系,妘尧并未反驳,只是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笑得无懈可击的钟离晴,便也随她去了……除了之前她受不住换血的痛楚昏迷过去那一次,其他时候,与人打交道的事都是钟离晴的任务。
听她这么说,那姑娘又朝着妘尧行了一礼。
“无妨,我娘子比较害羞——敢问姑娘,此地是何处?”钟离晴温和地笑了笑,开始盘问起来。
“此地三里外就是黎家村,我们姐妹也是黎家村的村民……”那英气些的姑娘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