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晴边听边随着节拍击掌,看似清醒,目光却逐渐迷离起来。
短短一曲奏罢,手中的酒盏已经空了。
见钟离晴神思恍惚,妘尧索性也不再征询她的意见,收起了琴,扶着她进了屋。
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样,想着正逢换血的日子,不如便趁着这个时候开始,也好免去她的痛楚。
心念骤起,脚步一转便带着她去了浴房——当初看中这座小院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它引了地热活水,凿了一方浴池,随时随地都能够供主人洗浴。
心无杂念地替钟离晴褪去了衣衫,将她放进池子里,转身去解自己的外衫,才刚解了一半,却听身后水花的响动。
妘尧回过头,只见本来好好趴在池边的人身子一歪,就要栽进水里——情急之下,妘尧连忙伸手拽住了她,不料那本来神志不清的人却忽而反手抓住了她,用力将她扯下了池子。
猝不及防之下,又怕伤了她,竟然任由自己被拽进了池子里。
“抓住你了。”那人弯着眉眼,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虽然咬字清晰,却是面如桃花,眸光如水,凑到近前的吐息也散着一丝薄薄的酒气,清甜惑人,教人分不清她到底是清醒着的,还是已然醉了。
“醉了么?”扶了扶她几乎整个儿扑进自己怀里的身子,妘尧抿了抿唇,忽略了血脉中莫名的蠢蠢欲动,侧脸躲开她喷洒到脸庞的酒气——这猴儿酿的酒劲,还真大。
“怎会?我清醒着呢……不信?且让为夫替娘子宽衣。”那热源离开脸侧,妘尧正要舒一口气,却觉得肩头一凉,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还未来得及褪下的衣袍已经被扯离开来,稳稳地甩到了不远处的屏风上。
而那个欺身逼近的人,正勾着嘴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嘴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企图。
这样的钟离晴,充满着攻击性,却与她一贯喜欢伪装的温润谦和不同,教人忍不住被迷惑……妘尧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笑得像个妖精,纵是自持如她,也有几分心乱了。
深吸一口气,将缠上了的人推开些,迅速划开两人的手掌,双掌交抵间,那人闷哼一声,神色仿佛因为那痛楚而清醒了几分。
四目相对间,妘尧看着钟离晴忽而对着她邪邪一笑,蓦地凑过来,照着她的嘴唇啃了一口。
舌尖才刚触及她的嘴唇,便承受不住那痛楚,又晕晕乎乎地失去了知觉,只靠着妘尧的双掌支撑着她——未曾及时推却的唇擦过同样温热的唇,掠过精致的下巴,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抿了抿仿佛还留着一丝湿热的唇,妘尧收敛了心神,专注于控制经脉中的血丝流转,只是眸色却不由自主地深了几分。
钟离晴是被胸口的异样折腾醒的。
介乎于□□和疼痛之间,好似全身都被揉捏过一般,被温热的水包裹着,有些发烫,更有着不容忽视的触感。
猛然睁开眼,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
“正巧,你醒了,”那相貌虽是清冷雅致的,眉眼间却陡然间多了几分烈焰灼烧般的邪肆,火热的目光在她光洁的身子上逡巡着,极具侵略性,“该是时候还债了。”
“……夭夭。”钟离晴心里咯噔一声,脱口而出那两个字时,泛着红晕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吾命休矣。
脑海里不可自拔地浮现出四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大概是修罗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