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点她能肯定:自己对这姑娘,的确是与众不同……是比她以前遇到的任何人,都不同的。
就好像,这个姑娘对她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默运玄机,冥心内照,致虚守静,和光同尘,以游于世抱一而自修……”
耳边分明一片空宁沉静,然而却仿佛有一道和缓出尘的嗓音悠悠地与她阐述着功法经义,她觉得自己虽然理解不了那道声音念出的每一个字,然而丹田经脉中的灵力却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随之运转了起来。
“内忘其心,外忘其形,以心御气,以气合神,以神入虚,以至于忘无可忘,复还清净太虚无为之道……”
随着那声音越发舒缓清远,钟离晴体内的灵力也积蓄到了顶端,而那些灵力在下一刻,钟离晴以为将撑爆经脉的时候,忽的收束成团,一致向她识海中那静静盘坐的小人袭去!
“勿怀杂念,勿贪名利,勿改初衷,勿堕歧路……”
像是在波澜不惊的识海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荡开,那些聚拢的灵力骤然将她的元婴包围成茧,教她像是被自己的识海隔绝了感知似的,只剩下一片空白。
“能明乎此,是为「明」道;勤修行之,是为「行」道……”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甲子那么久,又或许只不过是一个弹指的功夫,一切感知都恢复,钟离晴慢慢睁开眼,丹田中盈沛的灵力教她面上一喜,只是笑意还未绽开,便僵在了脸上,愣愣地看向那个正将妘尧压在身下的身影。
似是察觉到了钟离晴的震惊,那人慢条斯理地转过来,冲着她挑眉一笑,竟是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只不过,比起她一贯的冷淡矜持,那脸上的笑染了三分骄纵,三分邪肆,便更显出一种妩媚多情的风流意气来。
钟离晴心口一跳,马上意识到:这正是她的分神,是她的第二身,也是她藏在心底的另一面。
如今,这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家伙,竟然敢将妘尧……
钟离晴没有再迟疑,心念一转,立即将她的分神收了回来,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思索着该如何向若无其事地坐起身,整理着衣袍的妘尧解释——这位妘少主看着泰然自若,钟离晴却觉得一股慑人的威压已经将她牢牢锁住,竟有一种下一刻就会被碾碎成齑粉的惊惧。
而这种惊惧之感,对钟离晴来说,已经太久太久不曾感受到了。
久到她几乎要忘了对方不仅是第一大宗的少主,是个美丽到极致,又矜雅到极致的姑娘,更是个谈笑间就能将她灭杀的前辈大能。
钟离晴能够肯定——妘尧表面上的淡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在她准备诚恳地低头认错前,却觉得脖子一紧,竟是被那从来都端雅自持的姑娘攥住了衣襟,扯到了近前。
迎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钟离晴涨红了脸,少有地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起来——对视片刻,却听她泠泠说道:“你的分神……倒是比你胆子大了许多。”
“对、对不……”钟离晴正要道歉,妘尧却倏然松开了手,掌间灵力轻拂,力道足以将钟离晴推到一边,却又不至于将她推倒受伤。
“大比之日,天一宗可不会手下留情——你,好自为之。”香风拂过,那袭如墨轻袍便走远了,只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警告,随着那股浅淡的幽香渐渐消逝。
钟离晴捂着发烫的脸颊,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那黑色衣角彻底消失,却仿佛还能嗅到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由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