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钟离晴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眉儿挑中的这一座洞穴,十分符合钟离晴的心意,就如同花果山中的水帘洞一般,不仅位置冷僻,教人意想不到,更是掩在一片水幕之下,任何的动静都被喧嚣的流水声覆盖,极为隐蔽。
琼华宗诸人才刚踏进洞中,小妖们便自觉地分工合作,善于阵法的小吉在洞口布设,身法灵敏的小方在周围搭建示警的陷阱,其余几个已经一个猛子扎进了底下的深涧之中搜刮能吃的河中鱼虾,以妙妙为首,拦都拦不住……钟离晴叹了口气,索性随他们去了。
让眉儿盯着几个闹腾的小家伙,钟离晴总算将早就在御兽袋中憋闷坏了的九婴放了出来。
一脱离那密闭的空间,小赤蛇不满地扭了扭尾巴,正要扑上来撒娇,被钟离晴冷声呵斥了一句,只好不情不愿地变成了小女娃的模样,迈着小短腿,一下子扑向了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要求道:“绯儿要抱抱!”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钟离晴冷眼瞧着她不依不挠地揪着自己的衣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痴缠劲儿,无奈之下,只好妥协地将她抱了起来,只是忍不住在她肉呼呼的小臀上不轻不重地打了几下,“堂堂大妖九婴,莫不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不足三岁的奶娃娃?你不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绯儿不在乎!绯儿就要阿霁抱!”化身小娃娃的九婴好似连心智都趋向于孩童似的——虽说本来也幼稚得紧,却不如此刻那么得寸进尺地粘人,想来也是看准了钟离晴拿她这副可爱的样子没辙,会不自觉地心软——娇娇地攀住钟离晴的肩膀,更费劲地伸出小短手圈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蹭了又蹭,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阿霁以前最疼绯儿了!可是自从绯儿醒过来,阿霁就再也没有这样抱过绯儿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钟离晴只当她是想起了那个“真正的”阿霁,而自己毕竟不是她的原主,自然也无法给她想要的一切,包括亲近疼宠的拥抱,也并非出自真心……她是钟离晴,却不是什么“阿霁”。
想到这儿,钟离晴脸色不由沉了下来,稍稍将那粘人的小家伙扒拉开,不顾她脸上的黯然,盯着她的眸子,正色说道:“绯儿,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好生记得……琼华的命运,可全在你手里了。”
——这第一**比,若是不出意外,那么不为人知的九婴,将是琼华宗的杀手锏,也是她们险中求胜的最大凭依。
“兀那小子,乖乖束手就擒!否则若是被我逮到,定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有本事你就来追小爷,追上了再说吧!嘿嘿!”
一前一后两个急速奔逃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在前头躲闪的是一个清秀单薄的少年,身后一条细长的尾巴时不时勾住树杈,在林间荡来荡去,身形十分灵活;在后头穷追不舍的则是一个手持钢刀的独眼驼子,二者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每每在那驼子以为即将追上少年的时候,却总被他侥幸逃脱,一来二去,几次下来,纵是狂妄自大如这驼子都察觉了不妥。
“臭小子,别是在玩什么花样吧?”那驼子又追了一阵,眼睁睁看着少年朝他挑衅地拍了拍腰臀,而后纵身跃下了断崖,一个猛子扎进了下面的深潭中。
驼子站在水流湍急的岸边,低下头看了一眼探出头正奋力游向另一边的少年,阴狠地笑了笑,将钢刀反插在后腰,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跳了下去——笑话,他独眼驼可是荒盗团第一大胆之人,难道还怕这么一个猴崽子?
下落的瞬间,这独眼驼还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将那少年折磨一番,却不料低头时,正对上一双铜铃大小的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