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厌弃感更重。
陈愿冲干净了污秽物,又将脑袋埋在水龙头下,开了最大的水量。冰冷的激流哗啦啦淌过脖颈,灌入耳朵。
他清醒得彻底。
一块毛巾递到他眼皮子底下。
“需要去看医生吗?”
琳琅倚着洗手台,肩头披着凌乱的波浪卷儿,有些颓靡,有些慵懒,而眉眼流转之间的风情更加驰魂夺魄。
陈愿倏忽抬手,睫毛湿漉漉的,氤氲了迷离的光。
而他出手狠辣,捏住了琳琅的脖子,强迫人倾斜了大半的身体。
“你想玩死我是吧?行,咱们就好好玩玩,看谁先死。”
胸中恶念瞬间出匣。
冰冷的唇衔咬白天鹅的颈,欲要置她于死地。
深夜,琳琅开车返回金宅,目前男主只得了股份,还没出手令金家彻底破产,这栋宅子得以保留了金家曾经的荣光。佣人已经遣散了五六个,只留两人相互监督,照顾金父的起居。
她正要驶回车库,一束车灯突然打开。
“学妹!”
高大挺秀的人影朝她招了招手。
琳琅只得下车。
“啪!”
她被人紧紧拥着,宛若失而复得的珍宝,喘不过气来。
“学长?”
对方并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学妹,你没事吧?我、我真的太担心你了!”
他有些懊恼,“都怪我抹不开面子,被人拉着去了两三个聚会,我好不容易逃了,去邵家找你,你又不在。之前在拍卖会,咱们没好好说上话,你就走了,我问不到你手机号码,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只能回这里等你了。”
“我只是外出了一趟,又不会丢。”琳琅失笑,拍着他的后背。“好了,你再不放开,我就算不丢,也得被你闷死了。”
魏学长不好意思放开了人,只是仍旧把她的手捉住。
“学长?”
“学妹,我听爸说了,陈愿那匹恶狼,紧紧咬着你们金家不放,这样下去,你迟早也会被他弄死的。”
不是迟早,而是注定。
魏学长看着月光下的年轻女孩,胸腔涌起了浓烈的愧疚与痛楚。是他不好,总想着年轻的时候去见识全世界,于是丢下了她,去国外更高的学府进修。
他对初恋始终是恋恋不忘的,读博多年洁身自好,没有跟任何女孩儿有过交往。直到,他二十八岁,研发成果,身价过亿,终于有底气回国了。
魏学长满怀欣喜,捧着一束求爱的玫瑰,看见的却是她的墓碑。
他最爱的学妹死了。
死在风华正茂的二十七岁。
据说她曾经被陈愿极致富养两年,离了饲主之后,根本无法接受廉价又贫困的生活,一时想不开,割腕自杀。她生前是何等的风光,轰轰烈烈,众星捧月,却死得悄无声息,无人问津。
魏学长甚至在想,要不是他当初一意孤行,留下来保护她,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关于这个问题,魏学长想了一辈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幸好,他还有这辈子。
她的二十七岁还没来,他们的人生还留有余地。
“学妹,我想过了,陈愿如今气焰正盛,我们硬碰硬,不合适。所以,我决定推了戴大的邀约,带着你,还有伯父,一起出国。”
初恋情人掌心渗汗,略微紧张地说,“你放心,虽然出国之后,我暂时不能给你一个十分富裕的生活,但我会努力接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