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影子使劲敲着防护罩,他的眼罩早已被对方击碎,眼珠爬满了骇然的血丝。
“开启防护罩!让我进去!”
影子声嘶力竭。
红公爵摇了摇头。
种子废了。
防护罩内的众人对影子的生死漠不关心,为了获得惊人的战力,他们长期穿戴order-6拘束服,大幅度透支潜力与生命力,如今又被零号摧毁了战斗自信,就算侥幸被救回来,体质估计比beta还不如。既然对方有很大可能会变成废物,他们为何还要浪费宝贵的机会?
影子绝望地滑到地上。
琳琅却不理他,走近防护罩,满脸笑容敲了敲光幕。
“嗨,小羔羊们,方便开个门吗?姐姐来找你们玩了。”
隔着一道透明澄亮的光幕,众人对零号的状态清晰可见,她披风多处割裂,order-6拘束服也有烧毁、撕裂的痕迹,漆黑的睫毛挂着细微的血珠。激战之下,她的兜帽始终没跌落,黑发红唇掩埋在幽暗之处,嘴角甜蜜地微弯,那一双凤眼毫无情绪凝视着你。
结合斑斑血迹的背景,这一幕令人寒毛直竖。
alpha们将目光转移到皇长子春的身上,凯森皇帝过于保守温和,从零号宣战到现在,只会龟缩,拖延战局,他们内心之中早已将人抛出了候选者行列。
皇长子春出乎意料做了一个动作。
他抬起手,放到光幕上,似乎在抚摸对方的脸颊,“前辈真厉害,春很心动。”
众人面色微妙。
皇长子春眼神温柔缱绻,“不过现在,你忍得很辛苦吧?你在恩基红堡躺入的营养舱,是我让az博士为你专门准备的,里面注射了帝国监狱用来惩罚重刑犯的厄难因子,它会钻入你的皮毛,入侵你的血液,破坏你的身体机能,腐蚀大脑,让你变得温顺又听话。”
他推了一把身边的人,似笑非笑,“来,az博士,站在视野最好的前面,好好看看,你新改造的第二代厄难因子,是如何驯服第一个实验品。”
az博士戴了假发,垫了鞋跟,混在官员之中,这下被皇长子春突然推到台前,脸庞掠过一丝无措与慌乱。
他不敢跟琳琅对视。
他不是主谋,却是帮凶。
交织着罪孽与背叛的夜晚,他的心脏属于帝国,本能出卖了身体,他演着戏,可热潮期是真的,深度动情也是真的,他舍弃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坚持,贪婪着她的香气。然而他所作的一切,都在送她去死。
负罪感淹没了梵凛的理智,到了药剂室的那一刻,在封闭无人的空间,他产生了疯狂的念头。
——他想给她生一个孩子,保留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份证据。
但命运不允许他这么写,于是拒绝了他的幻想。
“厄难……因子……什么来的?”
她的喉咙突然沙哑,近乎失声。
梵凛的手开始抖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淡青色的血管慢慢浮起,紧接着是毛细血管,脉络从大到小,由红变黑,逐渐明晰,仿佛要冲破薄薄的一层皮肤。在上次人质挟持的事件里,凯森皇帝见过零号抽取机甲芯片的异状,那时候血管纹路还是正常的血红色。
“滋滋——”
她苍白的手臂裂开一朵细小的血花,流淌出暗红的鲜血。
厄难因子,生效了
不到一分钟,她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覆盖了大大小小的血花,包括脸庞与脖颈。任何血液流经的地方,都是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