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才把这番话里的意思消化完,心倏地沉下去,像坠入一个无底洞,不停地坠落,不停地坠落,怎么也坠不到尽头,便一直保持着这种失重感。
“盛林野在英国这三年回来过无数次。”
这一句话,短短十五个字,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金,狠狠砸进她的心里,来回绞着心脏。
她就知道,曾经在图书馆门外和贩卖机前见到的人一定是他,她不可能认错。
但是她只见到过这两次,就像宋沉说的,他回来了无数次,那么剩下的那么多次呢?他又站在了什么地方,默不作声地与她擦肩而过。
每一次她的错过,他又是什么心情呢?
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她不敢想他有多失望。
“你放心吧,我对他没有任何目的。”陶奚时顿了一下,“如果有目的,当年那个小孩我会拼死护住。”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
当年她是想护住的,可是她没那个能力,她保不住它。
在手术台上她也哭着求医生救救孩子,真正即将流失的那一刻她才猛然发觉她有多不舍有多不忍心,可是来不及了,一切都太晚了。
命运是一件很玄乎的东西,她不敢再和命运抗争,不敢和命运再赌任何东西,所以,能够握紧的,这次她不会再放手。
……
提到小孩的事,就像一把无形的刀,不但一刀刀割在当事人的心,也插向旁观者的心,宋沉沉默了下来。
“你能给我说说……”陶奚时先开口打破僵局,直直看着宋沉,嗓音里带了一分不太明显的请求,“盛林野这三年在英国过得怎么样吗?”
“不怎么样啊。”宋沉也学刚才的陶奚时,语气轻描淡写,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怎么可能好过,一边学习一边工作,都是高强度的那种程度,身体直接累垮好几次,但是他无所谓啊,反正他在乎的人又不在乎他,没人管的住他,就继续折腾呗。”
“他去年回了香港,青贝那丫头把她爷爷留给她的股份也全转给阿野了,他回香港了就算是正式接手了盛氏,更忙了,要学的东西也多,好不容易空出点时间,还得赶回川市,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陶奚时安静听着,垂着眼睫,看不清她的神色,一言不发。
“你说,他现在什么都不缺了,也没人管的了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心眼呢?”
陶奚时答不出来,眼前一片模糊。
……
宋沉讲到这里为止,低头看一眼手表,起身,“我等会还有事,先走了。”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