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长久未提的名字,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思绪在蔓延。
真的太久没有提及,至今为止,仍旧不敢面对,不愿面对,曾经那样一个活生生会笑会闹的人,消失得那样措手不及。
后来是陶母打破了这份沉寂,因为想到了过去,她的眼睛微红,缓慢地说,“明天去看看浓浓吧……”
陶父一怔,继而很慢很慢的点了点头,“也该过去了。”
……
车子拐进葱翠的园林里,盛林野熄火拔出钥匙,侧过了头,副驾驶的陶奚时在半路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他的外套,歪着脑袋睡得很安静。
他没有出声喊她,就这样盯着看了一会儿,轻轻拨开她遮眼的长发,指尖缓慢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凉凉的,又软软的。
陶奚时睡得浅,尽管他动作极尽轻柔,她还是被这似有若无的触碰给弄醒了,她一睁眼,看见的是盛林野漆黑的一双眼睛。
眼中映着她,直直望着她。
见过这样一双眼之后,连深夜里的星星都变得黯淡无光。
……
陶奚时来西山墓园的每一次,心情都不一样,她独自来过很多回,盛林野也陪她来过几回,心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
这一次是盛林野主动提出来陪她来看看。
墓园里常年冷清,一座座毫无温度的墓碑立成一排又一排。
眼见着即将走近熟悉的位置,意外地听见有人声,陶奚时停步在那棵树后,目光投向前方,视线里的三道身影格外的熟悉。
付临清会出现在这里她并不意外,太多次了,她来这里十回,大概有八回会遇到付临清。
但是此刻,付临清身旁的陶父与陶母,让她硬生生停住了步伐。那边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声音很轻很轻,始终背对着她。
“我们走吧。”
陶奚时回身,扯住盛林野的衣袖,往回走。
盛林野只往那边扫了一眼,没说什么,反手握住她的手,走在她身前,拉着她走向出口。
陶父陶母会出现在这里,陶奚时清楚的明白,他们终于愿意面对了,愿意面对那段痛不堪言的过去,愿意接受这件事的翻篇。
“盛林野。”陶奚时的手被他牵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握在手心里,她垂眸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突然笑了出来,“我觉得,我好像别无所求了。”
“该得到的,该失去的,命运全都安排了,而现在走到这里,我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亲情和爱情。”
隐约感觉到握着她手的力道在收紧,紧接着,她听见身旁盛林野一向磁性低沉的嗓音,低低地开了口。
他说,“我也是。”
……
离开西山墓园,盛林野直接将车开回了清溪镇,车子驶过那片熟悉的向日葵田野时,陶奚时趴在车窗看,“时间过得好快啊,我第一次来这里,和你好像还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盛林野笑了一下,“那时候不懂事,以后加倍对你好。”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陶奚时回头问,“不过,怎么突然来这里,你有事吗?”
“没事,带你休息几天。帮你请了假,和你爸妈也说好了,你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全归我。”
陶奚时陪盛林野在清溪镇住了一周。
当初他对她感情的转变就在清溪镇的那一周里,而如今两人的关系即将再次转变,所以他又带她回到这里,把过去经历过的再经历一次。
这一周里,两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