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轻摇了摇头,“娘,我好着呢。”
这是实话,周文倩看着柔弱,实际上身体不错,一路虽疲惫些,却并未赶到不适。她转头瞥向马车一角,那里有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低头安静地窝在角落坐着。
“弟弟可有不适?”周文倩轻声询问。
那男孩抬头,正要答话,韩氏的声音已抢先想起,“不过就是个奴才的种,哪有这般金贵。”
男孩是韩氏抱养的庶子,周父在时,韩氏母女待他不错,但周父逝后,他的日子就一落千丈。
不过,男孩的日子已算不错,韩氏到底顾念自己无子,把这个安分的庶子留下了。另一对韩氏嫉恨的妾室母女,不过一出家门,韩氏就找来联系好的黑人牙子,把妾室母女卖掉。
韩氏待自己的骨肉疼入心坎,但其他个丈夫留下的孽种,那可就是切齿之恨。
周文倩往日在家时,已习惯关心男孩,听母亲话语后,这才再次恍觉她父亲已逝,此时已是离家千里之外。于是,她没再等男孩答话,转过头,收回视线。
男孩垂下眼睑,表情木然,无声低下头,继续沉默地窝在马车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