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三份试卷,你先从最简单的那一份开始做起……”
“我为什么要从最简单的一份做起?”他丢开手机,“看不起我是不是?”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在故意找茬。
“我没有。”
“你就有。”
“好吧,你从最难的那一份做起。”
他从鼻腔里哼一声,眼眸低垂,继续玩游戏。
她喊了他的名字一声,“程北。”
“我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吗?”他说话的时候甚至没从游戏里抬头一眼。
“程……”
“我的姓氏也是你可以叫的吗?”语气十足的不屑,他偷偷在心里计算,这个老师大概还有几秒就要破门而出了,之前来的几个可都是受不了就破门而出。
等了几秒,却没听到破门而出的声响。
苏柚说:“同学。”
“同学也是你可以叫的吗?”
“男同学。”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是男的的?非要这样点名?”
苏柚说:“程先生,你做一下这张试卷。”
“程先生?”程北挑了挑眉,这个称呼倒还挺新鲜。
可他更新鲜的是,自己都这样对付她了,这女的为什么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我为什么要做题?”
“我要摸摸你的水平。”
“你要摸我的水平,就要亲手摸。做题算什么玩意?”
他兴致盎然看着她,等着她落荒而逃,像这种读书成绩好的女生,自尊心都强,一般经不起男性的挑衅,连半句话都经不起。
这一招屡试不爽,已经成功逼走高考女状元。
可还是逼不走她。
“做题吧。”苏柚说。
程北斜睨她一眼,继续玩手机游戏,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像是在看空气。
时间一到,他立刻进洗手间。
出来时换了一身球衣,她还在原位坐着。
他丢了一套衣服给她:“洗了它再走。”
她看他一眼。
他耸耸肩,“你可以不洗。”
最后一招了,赶不走他真是没辙了。
下午坐了一个下午,什么没干,平白赚了二百五,无功不受禄,就洗个衣服有什么难。
苏柚在洗手间里洗完衣服。
出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没有人影了。
……
搭着公交车,回到七株榕街头,往前走了一段,天边残余一抹夕阳,苏柚迎着落日方向继续走。
很快就要天黑了。
路两旁不少宵夜档开始热闹起来,一盏一盏的灯光亮起。
烟熏火燎的一条小食街,卖啤酒卖烧烤卖炸豆腐卖炒冰卖水果,间或有几个摆摊卖头饰,卖拖鞋,卖手机壳,人声络绎,熙熙攘攘。
“小姨。”
苏柚在一家烧烤档口停下,杨柳青站在炭烤炉前,翻转着半生的鸡腿,鸡腿肉皮开肉绽,香味透着热风,扑面而来。
杨柳青看一眼苏柚,笑得眉眼弯弯,“苏柚,吃饭了吗?”
苏柚摇头。
“里头坐着,小姨给你下碗面。”
走进宵夜档口,里头有几个客人吃剩的盘碗,苏柚利落收拾好,用抹布擦干净桌子。
一会功夫,几张桌子收拾得干净。
又有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