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洗手间里,空气燥热, 头顶只有一个排气扇在呼呼转动。
苏柚的回答态度坚决又理智,“不可以。”
程北依旧不死心,拉着她的手,“我有英语题想问你,真的不可以吗?”
“真的不可以。”
“一个小时?”程北拉着她的手, 贴在自己心口处,“我保证, 我就去一个小时,很快就走。”
苏柚说:“不可以。”顿一下,耐心的说, “程北, 我们不能总是这样。”
“那你想怎样?”程北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神情倨傲,却又忽然放软了语气, “我都听你的啊。”
苏柚说:“以后再也不能来, 也不许再提起要来我这睡。”
程北:“嗯。“
苏柚:“那天只是个意外……”
程北低哼一声, 不快的踢了门板一下,“什么都是意外,那你认识我这一场也是意外。”又闷闷的说, “苏柚, 你总是这样, 我什么事情都和你说, 你却一件事都不和我说,你藏着那么多秘密,却从来没想过要告诉我。你就是个谎话精。”
苏柚:“我是谎话精,那你又是什么?”
程北:“什么都不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苏柚侧头,“说了不可以来。”
程北低声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我已经不想去了!”
说完,自己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苏柚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心想,你不也是个谎话精吗?
半斤对八两,谁又好得过谁?
程北去不成,一整天闷闷不乐。
夜晚,李飞镖喊他出去玩。
恰好,梁希城,林少谦也到场。
他们在七俎榕街的那家台球馆打台球。
林少谦突然接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了。
李飞镖八卦的追问,那是谁打来的电话,林少谦压低了声音笑着说,“我姐,林梦,她说生理期家里没有卫生棉,让我去给她买。”
李飞镖哈哈大笑,扭头瞥了一眼梁希城。
梁希城正在专心打球,李飞镖故意说:“诶,希城,林梦生理期,你去照顾她一下?”
梁希城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打球。
林少谦见状,微蹙了眉头,转身走了。
林少谦一走,程北走到台球馆的阳台处,望向对面那条街。
已是深夜,七株榕街灯一盏亮过一盏,行人脚步匆匆,来来往往,程北探头往外望,什么都没看见。
他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计算了一下时间,转身便下了楼。
去附近的药店买了止痛药,他直奔柳青宵夜店。
程北出现在苏柚眼前的时候,手里提着牛奶和药物,站在简陋的房屋门外。
杨柳青笑着说:“苏柚,你同学说要上来找你。”
苏柚开了门,让程北进来。
杨柳青一双桃花眼别有深意看了苏柚一眼,转身去楼下继续做生意了。
苏柚拉一张椅子给程北坐下。
程北不肯坐,只是放下手里的东西,撇撇嘴,语气淡淡道:“我把东西放下就走。”
可是他把东西放下之后,还是没有走。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恤衫,黑色的裤子,一身黑,愈发显得身材精瘦。
长得太高往房间一站,连头顶暗暗流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