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头,懊恼地说:“对对对,我这什么记性!来第一天大师哥就嘱咐过,碳酸氢钠全统一放在柜子里。”
上面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孙瑞,他跑上来时王宁刚给赵云亭涂上小苏打,孙瑞不放心,走近看了看她的手掌心,一只手本来就不大,轻轻松松基本就能伤半片,他觉得情况有些严重,赶紧说:“不轻,还是去趟医院处理吧。”
说话间看到赵云亭的衣角也被灼破了个窟窿,大概是刚才慌乱的时候衣服也碰到了硫酸,幸亏是衣服和手心,这要是换个地方……他这么一想不由得有些急眼,提声说:“你们怎么回事啊,小心着点,是闹着玩的嘛。”
发火也是担心赵云亭,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去医院,脚步匆匆,边走还边对王宁说:“幸亏不是脸上……不是我吓唬你,实验室楼下的草坪还有我不小心打碎的浓硫酸呢,那一片地方三年没长草,土地到现在都是黑的,不信你自己去瞅瞅。”
这种伤比烫伤更严重也更疼痛,赵云亭这时本来要说几句不要紧之类的话,可是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剧痛让她脑仁也跟着紧绷难忍。
实验室看着没有什么,其实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尤其是存储着易燃易爆有毒有腐蚀性的气液固体。
老师每月开会,强调最多的就是规范操作。因为截止目前为止,基本发生过的安全事故,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人为的不规范操作导致。
想到这里,她也就忍了下去,让孙瑞说两句也好,毕竟以后要经常接触危险性药品,这次之后,估计再做实验就不敢这么马虎大意了。
孙瑞的车子停在实验楼东侧的路口,一路照顾着她过去。
王宁紧跟后面出来,等赵云亭上了车,孙瑞对他说:“我去就行,你留下吧,实验室不能没人。”
王宁看了看赵云亭,满是歉意地说:“师姐,我……”
赵云亭这才说:“没事,也不能全怪你,我自己也大意了,没瞧见。”
他抿了抿嘴,拘束地不知道再说什么。
孙瑞对他嘱咐几句,打着火,掉头而去。
于得天进办公室时李景鸣刚挂上电话。
李景鸣看看他,摇头说:“我以前觉得钱比淮这人吧,太抠门了,可是最近我发现我对他认识还不够清楚,存在误会。别人抠门吧,是对别人抠对自己不抠,可是他这人呢,他对别人抠,对自己比对别人更抠……这就让你没办法了不是?”
于得天听了这话便笑起来,询问李景鸣:“还是不行吗?”
李景鸣叹了口气,“别得倒是没什么,还是钱的事,这年头都跟钱亲近,都知道钱最中用。”
“那——”于得天放下关于暂停项目的统计表,继续说,“尽说大实话。”
李景鸣捏起来他做得表格看了看,突然站起来,“先放着。”
“李总干什么去?”
“外出一趟。”他挽起来袖口,打量着外头的天色,“最近天儿也太好了。”
“热着呢,大暑天的。”
他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于得天见情况也往外走,紧跟上。
出了办公室门,李景鸣见他还跟着,嫌弃地说:“嘛呢,我出去办私事,碍眼。”
于得天这便停住,提醒说:“晚上有应酬,李总可别忘了。”
他答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下楼。
刚行到步行街就塞了车,寸步也挪不动,他落下车窗探头瞧了瞧,根本就是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