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直接去打饭,要刷卡时才想起来,连饭卡都交给她了。
沈桥看他对着空钱包皱眉,偷偷瞥了眼,很自觉地把自己的饭卡递了过去:“二哥,先刷我的吧。”
沈靳直接将饭盘搁他手上:“帮我拿会儿。”
转身去找夏言,走到她近前时手臂往餐桌上一撑,手掌直直伸向她。
夏言一脸茫然:“怎么了?”
沈靳偏头看她:“你说怎么了?沈太太!”
“沈太太”三个字是从齿缝间挤出,没发出声音让纪沉发现,但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夏言一下子想起包里多出来的那堆卡,全是他塞进去的。
她轻咳了声,默默转过身,抽了张饭卡递给他。
沈靳离开后,夏言一抬头便看到纪沉正直勾勾看她。
“你和他……”纪沉克制下结论,“进展神速啊。”
夏言:“……”
纪沉搁下筷子,正色看她:“夏言,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无理取闹来的。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就好。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头脑一发热什么事干不出来,我今天要不盯着,回头你非得稀里糊涂和他把证领了不可。”
“但婚姻不是儿戏。如果你真喜欢他,非嫁他不可,那没问题,但至少先给自己一个缓冲时间,给你和他一个相互认识和培养感情的时间。你们才认识几天,连他的品性和家庭都没摸透,别仓促下决定。”
声线一贯的平静低沉,不疾不徐。
夏言吃饭的动作不觉停了下来,总觉得,以前她下决定前如果能先找纪沉商量一下,大概也不会是这么个结果了。
从小到大的病痛缠身,她也一直被一种“可能活不长”的观念暗示和束缚着,因此造就了她性格上的矛盾点,既想努力活下去,不让她的父母亲人担心,又偶尔会自暴自弃地想,既然都活不长了,不如活得随心所欲一些,因此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或事时,她向来不会花太多时间纠结值不值得,要不要。她自认喜欢沈靳,她顾虑的问题都不是他所顾虑的,因此他说结婚时,她也从没觉得有要考虑的必要。
当年如此,重走了一圈,还是一样的结果。
纪沉的劝说总归是来得晚了些。
她下决定的速度连自认对她了解透彻的纪沉都猝不及防。
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纪沉的劝告。
沉默了会儿,夏言抬头看他:“我都知道的,我没有喜欢他,也没有非嫁谁不可,也没有要去领结婚证,你别瞎担心。”
“夏小姐,说实话前,麻烦也照顾一下当事人的感受。”沈靳平静的嗓音很适时地在这时响起。
夏言循声回头时,沈靳已经挨着她坐了下来,刚拿去的饭卡也被重新扔回了她面前。
纪沉平静看向两人。
“纪医生。”沈靳抬眸看他,“你不用守着她,我和她是不会去领结婚证的。”早领回来了。
纪沉笑:“有沈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沈靳不说话。
夏言也不敢说话。
纪沉下午要去上班,值夜班,五点多的时候走了。
挑的时间点真好,民政局都要下班了。
经过了一天一夜,夏言已经没了昨晚醒来时乍看到那本证时的崩溃,也没有了看到沈靳留给她的纸片时的难过,但今天面对沈靳时的心情总还是有些复杂的,满脑子里一会儿是那五年里的平淡如水,一会儿是他这两天的深情温柔以及